项远一脸沉默的坐在小诊所,任医生往头上缠着绷带。
“远哥…”黄利民一改往常口无遮拦的风格,脸上写满了后悔和痛不欲生,可怜巴巴的望着项远。
项远实在受不了这种恶心的目光,转过身给他一脚,“赶紧去把医药费交了,刘劲说你在底裤头还藏得有钱,老子缝针你来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见项远终于肯开口骂他,黄利民像是冬天盼到太阳的干黄鳝,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喜滋滋的去柜台交钱。
收钱的大妈眼尖,看到这张百元大钞是黄利民从底裤里摸出来的,她黑着脸确认真假,捏着鼻子找好零钱,急惶惶的去找酒精把手消了下毒。
项远有点头痛,倒不是因为伤口,而是他又成了伤员,不晓得回去怎么对母亲交待。
俗话说贵人多忘事,黄利民就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知道项远现在不方便回家,便提议去找个录像厅看到晚上,等丁阿姨睡觉了再悄悄的摸回去。
刘劲不敢再跟黄利民厮混,支支吾吾的说要回去写作业,一个人先溜了。
“黄利民你龟儿子不愧是姓黄,狗日的歪录像还没看过瘾啊,给老子滚,不想再看到你!”项远踢了他一脚,只会出馊主意,今天能混过去,明天也躲不过去。
但也不能对家人实话实说,三妹的嘴巴稳不住,项远想着他在为维护黄利民名声绞尽脑汁,就觉得好气又搞笑。
黄利民有点委屈,他想分辨,这回是去看正规的武打片,绝对不敢去看歪录像了。
项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瓜娃子脸上的青春痘每天推陈出新,红得像草莓,挤都挤不干净。
女人怕背上被强奸的污名,男人怕背上强奸犯的污名,但偏偏这种事还经常发生,w.ukanshuo难怪有几个初二的师兄,天天要在楼上背什么“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黄利民就是典型的“性盛致灾”,如果不割,恐怕还要惹很多祸事出来…见项远脸色不好看,黄利民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路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
新街拉泥土的大车有点多,项远头上雪白的绷带都被灰尘染黄了,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泥土车,他眼睛一亮。
“黄利民,给老子过来,口风严一点,说我是被泥土车上甩下来的石头打到了。”
项远板着脸仔细叮嘱,“说是你出钱帮我去包扎的,刘劲那边你要打好招呼,不然你被学校开除,还要顶个强奸犯的牌子。”
黄利民打了个寒颤,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被学校开除,也不是父母的棍棒,而是强奸犯太招人恨,简直是传说中的鬼见愁,一辈子也别想谈正常的恋爱。
“还好我没给录像厅的二流子说真名字,刘劲应该不得说,他也有去看歪录像,远哥,你不会说出去吧?”黄利民有点慌不择言,他现在才是真的害怕了。
项远给他气得发笑:“远哥个铲铲,你才是我的大哥,老子如果要说,去拼命救你做锤子,狗日的黄利民,你只有在女生面前脑瓜才好用点。”
黄利民也醒过来神,看着项远头上的绷带,满面羞惭,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黄利民学过亡羊补牢,既然想不出好话,就特意去买了一些凉菜,零食也在小卖部买了一大堆。
项远知道他是想赎罪,也不去阻止,让他尽情的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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