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此时陈芳莉看着自家门可罗雀的琴行,眼神逐渐狰狞起来,她本来以为项远会回到夜市上卖唱,都安排好了人,想好暗算的手段了,没想到却多出家《思远琴行》…
罗林也是一中的音乐老师,她能开琴行,别人同样也可以,但这不是公平竞争…而项远!就是这不公平竞争的根源!
“喂,劳动局吗?我举报有人使用童工……”挂上电话,陈芳莉在镜子前左顾右盼,解恨地亮出白森森的牙齿,把砖头一样笨重的大哥大塞进手包。
“哈!哈哈哈…”她很是为自己的随机应变得意,姓项的臭小子,这还没完呢…
等你丢了这份吉他老师的工作,周末就只能滚回夜市上卖唱,老娘要把你连人带吉他,丢进金马河里泡个半宿!
听到二楼压抑的狂笑,一楼的两个女店员不约而同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赶紧去把漏风的玻璃大门合上。
———
思远琴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根据91年国家下发的劳动文件,禁止使用童工,我们是来检查的…”劳动局的络腮胡对罗林很客气,毕竟是一中的老师嘛,正宗的文化人,还是搞音乐艺术的,那更是不得了。
罗老师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琴行只有三个人,又不需要苦力搬砖下力,哪里会有啥子童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你们琴行是不是有个叫项远的吉他老师?”络腮胡拿出张写了纪录的小纸条,“有人打电话来举报,说他是初二的学生,年纪也才十四岁,符合童工的举报要求。”
罗林和伍思思顿时傻眼,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不用多说,肯定是乐莉琴行打电话举报的…
这怎么办?要被罚款不说,项远这个吉他老师以后也不敢要了。
“完了,我们琴行完蛋了!”罗林看着新到货的几箱吉他,有着欲哭无泪的悲怆,这可是所有的积蓄啊…
如果没了项远,他没有信心在培训上拼过陈芳莉。
只是四水音乐学院的金字招牌,就能把他这个普通大专的音乐生压死!
“你们找我?”项远耳力过人,刚才在琴室里依稀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交待好一众学生练习音阶,便走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他就是项远?”络腮胡满脸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女同事,这个少年身材高大,说话的气质和成年人差不多,搁哪里都不像初中生。
“麻烦这位同学,把你的学生证拿来看一下。”劳动局的小姐姐长得有三分姿色,笑起来很是温柔,但说话却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星期天没带学生证,我是一中初二一班的项远,一九八一年出生。”项远一脸礼貌的微笑,他心中像明镜一般,这肯定是陈芳莉又在发羊癫疯了。
“那思远琴行使用童工属实,要吊销营业执照,处罚款一千元!”络腮胡一脸兴奋,马上过年了,劳动局又是个清水衙门,难得逮到点成绩出来。
“只罚款行不行?我们可以多交钱。”伍思思吓得有点脚软,这一关门所有的投资都要打水漂。
学音乐的人大多单纯,罗林就是其中的典型,他把头上鸭舌帽一扔,颓然的坐在地上,扯着烟锅巴嗓子唱起了悲怆绝望的梦驼铃…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罗老师,你现在就想骑着骆驼逃到北疆摘棉花了吗?”项远有点哭笑不得,这才多大点屁事,不过罗林老师也是因为长期郁郁不得志,一受到点打击就想要逃避。
劳动局小姐姐很严肃的提醒道,“你这个童工还帮他说话,像这种压榨学生的无良老板,就应该罚到倾家荡产才对。”
“喂,既然你叫我童工。”项远也很严肃的抗议,“麻烦把那个啥子条例给我这个童工看一下嘛…”
“喏,你看好了,以后不要再被人骗去当童工。”劳动局的小姐姐拿出本小册子,详细的翻到划着有红线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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