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学校有训练,项远便坐晚班车回了县城,他一路上皱眉苦思…
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自从黄站长去世后,黄利民这个朋友就缺了精气神,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色胆包天,随时都敢插科打诨的浑球,在自己面前变得太卑微了…
对了,是自卑,哈哈,原来这家伙也会自卑!
想穿了关键,项远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以前黄利民成绩虽然是倒数第一,但他的心态之乐观,在全班却是数一数二的…
但随着黄站长这根家庭柱石的崩塌,黄利民身为地主家傻儿子的快乐生活也同时随风而逝…
以前有多乐观,现在就有多悲凉!
难道继武明之后,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好朋友?
学生时代的友谊就是这么无奈,会根据家庭环境,学习成绩,甚至是爱好不同的变化而变化…
双方圈子和交际相差太多,慢慢会变得没有话题,自然友情也就淡了。
有了,项远一拍大腿,眼睛一亮,想起了四水音乐学院的姜副院长…
——
事情出乎人意料的顺利。
只用了三天时间,黄利民就从一名垫底的小镇初二学生,变成了《省城音乐附中》特招的高一音乐特长生…
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过如此。
朝中有人好办事!
古人总结得言简意赅,但项远还是对这闪电般的工作效率叹为观止!
这事情办得合情合规又合理,黄利民的吉他弹得不赖,嗓子也有可取之处,再加上音乐考评是主观意识上的东西,无论谁来都挑不出毛病。
托人办事总要付出点小代价。
这事情一成,项远剩下那两首好歌自然就成了姜副院长主创的压箱杰作,私底下保密协议一签,双方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等出了音乐学院,黄利民仍然是一脸懵逼。
这几天他就是机械式的走过场,到处点头盖章交材料,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繁花似锦的省城…
可手上的学生证写得明明白白,他黄利民现在是一名光荣的省城音乐附中高中生,如假包换,w.nsh.连他视为天堑的中考都给省略了!
王芬已经辞了滑冰场的工作,跟着儿子一同来的省城。
这下她才算是松了口大气,男人生前最担心的事情居然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
很多人都知道,省城音乐附中有多难进,但一旦进来了,只要不是差得离谱,以后上音乐学院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内部消化而已!
王芬准备在省城找个临时工,回去把镇上的房子处理掉,以后母子俩就在省城生活,再不用回小河镇那个伤心地了。
“现在省城是你的舞台!”项远搂着黄利民的肩膀,笑道,“记得以后不要歧视我们这些于尘县来的土包子同学。”
黄利民怔怔呆望了半天街上摩肩接踵的靓丽女子,反身抱着项远嚎啕大哭起来,“呜呜…远哥,以后我的妞就是你的妞!”
“滚!”项远嘴上笑骂,心里却终于释然,他知道以前那个无耻痞赖的兄弟伙,终于又回过魂来了!
虽然这次花的精力与代价不小,但始终是值得的。
“利民这孩子,就知道胡说八道!”王芬简直是啼笑皆非,这天大的情份一欠,加之儿子的口不择言,她不免也有点为未来的儿媳妇担忧起来。
———
三月二十六号,于尘县代表队出发。
《苏山市第二届中学生运动会》明天将在市里新建的海棠体育馆如期举行。
于尘县以前和苏山是平级,都是嘉州市下面的大县,虽然只有五十几公里,但隔了龙泉山脉,两县交通不便,来往便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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