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翻墙翻出那个肮脏的院子,收敛了沾着纳索斯派一位高层血液的短剑。了解完此事自己就得去诺伊马尔克找将军们喝茶了。
在对卡德兰表达了自己要出门砍人并且希望她留在原地等他回来的意愿之后对方居然答应了。
而出了门以后一种被人跟踪的心悸感涌上心头。
果然,说了和没说一样。
深吸着湿润的空气,摘下手套揉着鼻子。
天色阴沉,天空中乌云密布遮盖了大地,雨水很快径直而下。
几天前这雨水还仅是小到连肉眼都不可见的水蒸气,此刻聚合到一起竟如此可怕。
“将军,您好啊”街上一名穿着得体的布尔乔亚微微一笑向诃德行了个礼,他打着伞与旁侧的贵妇在雨中漫步。
绝对并非对方将自己认出来了,自己的脸已经烧破了相,别说是别人,就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认出来自己。
大致是对方根据自己着装推断出来的
不过对方的推断也算正确,造型肃穆但料子一定极度昂贵的大衣,铂金制的护肩,这个时代冶炼技术不发达,难以冶炼与加工的铂金饰品就是权力的象征,左胸上佩戴的一个前德意志勋章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在对方眼里诃德应该是一个要去参加假面舞会的高层将领,但在诃德的视野中,对方只不过是会说话的恶心肉块罢了,别人是表里不一,他这种人就不一样了,在诃德此刻的视野中表里如一——内心绝对和外表一样恶心。
微微颔首微笑示意回下礼,如果是平时,诃德绝对会冷嘲热讽阴阳几句,但是此刻对方嘴里放出的臭气让诃德一刻都不想待,继续让他往前走去。
那名布尔乔亚本想多上前攀谈几句套套关系,却只见诃德快步走过,刚刚在他面前露出的笑容转瞬间变为一种看到垃圾的厌恶,他微皱眉头,之后不再多想,转头想他厂子的事儿了。
今天下雨,像往常一样工作16小时明显有些不人道了。其实人不人道到无所谓,感冒了也无所谓,感冒了死了才有所谓——到时候他找人补员继续剥削在画大饼可是要浪费他宝贵的几十分钟时间呢,改为15小时么,行吧,就十五小时,但工资的话肯定不能和16小时一样了,自己就发发慈悲,只削一半吧。但是那厂房那么肮脏,自己坐在沙发上收钱即可,干嘛要自己亲自去通知他们呢?找谁通知好呢?
让卡尔通知么?可不太好吧,最近卡尔可是提建议想让他们工人星期日休假呢,都是他剥削别人,哪有被别人反剥削的道理?这可不行。尼康呢?也不行,最近他晚上可是经常出去,听说最近还参加什么“乌托维昂”?那可不行。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些人知道下其他厂子的生活了,对比起来他这一天供给两餐可是做慈善,虽然两餐的钱都是从他们工资里扣的吧。但不妨碍他做慈善的本质,他开一家厂子,为这么多人提供岗位,可不是慈善么?
毕竟,商业就是最大的慈善呢。
大雨下着,雨滴洋洋洒洒扑到地上最后居然升起了一层雾气
远方似有步子声,那名布尔乔亚疑惑地抬头看向声源。
今天没有阅兵,而且这里临河附近都是工厂,阅兵也不会走这种街旁都是厂子的道。
他眯起眼睛,似想看穿雾气一样。
目前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工人们仍在上工,街上的人不会很多,不会有如此的步子声。
缓缓的,大雨构成的雾气中像是有什么在迭起,几个人被他的眼睛捕捉到了。
一个
两个
三个...
是那帮工人!他们不应该在工作么?!
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愈来愈多,他们的步子散乱不齐,有人带帽有人不带帽,甚至衣服种类不同,有伞的都仅寥寥几人。他们当中民族不同,有犹太人,有东边的斯拉夫人,有西边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甚至还有几个黄皮肤的人。
德意志的民族意识在大帝时代被灌输过,想团结起民族成分这么杂的一帮人,怎么可能?
这帮人被心灵控制了?
“主啊。”他拉着旁侧的夫人躲进一家店铺里。
走在前头的那位他认得,那是他们厂子里督工的,此刻他的职责不应该是让这群人当中他厂子里的人停下吗?
他兴许忘了,督工也是无产者。
仔细看去,在队伍最左侧还有一队持枪的士兵,军服像是前德意志的军服,不同的是壁上有一镰刀锤子章。他们和人群大约有半米间隔,一旦他们与皇帝的军队对峙上,赤卫队就可以快速机动到人群前站成几排。
埃尔温身前是路障,右侧是房子左侧就是白底红鹰旗下的勃兰登堡士兵,身后就是议事堂,议事堂后就是皇宫,他得到的命令是尽量在不伤及人群的情况下让人群停在这里。
他与手持枪械的士兵不同,他左拿军刀右拿一把小巧的手枪,一旦战事开展,他这个人就是号令整队人开枪的。
其实传统上他应该是拿一柄长枪,这是西欧冷兵器时期就留下的传统,到了半热兵器时代后,因为他是指挥官的原因,战场之上不会有士兵来斩首行动杀指挥官。这是战场之上非黑纸白字的规则。
但是等到德意志与列强们的战争进行到了后期,各方都杀红了眼,规则一类早就抛之脑后,于是他这种基层军官手里的长枪就变为了军刀和手枪。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左手刀一扬,张开大口,大雨之下几滴雨水灌入,声音迸发而出。
“抬枪!”
左侧枪械被抬起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不齐,但黑洞洞的枪口具有绝对的威慑力。
“停,赤卫队出列。”站在队首的唐茨微微抬手,位于左侧的赤卫队立刻出现在了人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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