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的蹲在墙角边,头埋进胳膊里,半天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忽然听到电梯开关的声音,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用衣袖随便擦了擦脸,整了整头发。成微看她站在外面,说:“又忘记带钥匙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等很久了吗?”她摇头,说:“没有,刚回来。估量你也该回来了,所以先在这等着。”
成微打开门,顺手开了灯,才拉她进来,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她搓了搓手:“对呀,这边早晚温差有点大。”成微叮嘱:“那明天记得加件外套。”她“恩”一声,转身要走。成微又一手拉她回来,盯着她问:“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吗?”她低着头,心想这个样子肯定瞒不了人,干脆承认:“恩!”成微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对着灯光仔细看着,问:“为什么哭?”她偏过头去,说:“不知道,就是想哭。”成微“哦?”了一声,声音沉沉的,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又接上去一句:“大概是被你关在门外的缘故。”
他随即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一手用力贴紧她,一手压在她脑后,沿着眼睫毛一路吻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特别抗拒,手搭在他肩头,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成微不解的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询问的意思。她有些慌张,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明天要去工作了。”
成微蓦地停下动作,放开她,说:“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语气明显不悦。她撇开眼,“就这两天。没想到一次就通过了。他们缺人手,让我尽快去上班。”成微大步走到沙发旁,重重的坐下来,半晌,冷冷的说:“我说了,你要工作,尽管来齐成。”赵萧君听着他那样冷淡的口气,语气也不好:“我不想去齐成!”他有点火大:“为什么?”赵萧君扔下一句话:“不为什么。”
成微忽然一脚踢翻矮几,下一刻立即意识到不该这么冲动,努力压下火气,平静的说:“萧君,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工作?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对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所以想自主独立,所以想——”挣脱,想离开?他忿忿的想,却没有说出来。赵萧君被他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负荷不了,眼中还残留着害怕的情绪。
成微烦恼的梳了梳头发,走到她面前,道歉:“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她渐渐的回过神来,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不想吵架,斟酌着说:“不是,我觉得一个人呆在家里挺无聊的,你又忙,整天不在家。我还不如找份工作,至少可以学到东西。”成微默然,忽然问:“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无聊?”她连连点头,拉着他袖子说:“你不知道,我闷的差点要疯了。”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缓和下来,沉吟着说:“你可以报一两个语言班,英语法语都行,或者插花,茶道,逛街也行。”赵萧君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搞艺术的?哪有人整天无所事事的。”
成微叹气:“那你来齐成好了,外面的公司乱七八糟的,我不放心。”赵萧君“哎哎哎”的连声叫起来:“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别这么不讲理好不好!就你齐成好!王婆卖瓜!”然后又咕哝:“打死我都不去齐成。这算是什么话!”
成微其实也明白,现在还让她去齐成工作,简直是大大的麻烦,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虽说是普通员工,可是毕竟是总裁夫人,势必引起混乱。有些无奈的说:“那你没时间陪我了。我娶个老婆不是让她早出晚归,辛辛苦苦工作的。”赵萧君笑:“也不是往家里一扔,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有些挫败的抱住她,威胁说:“你再敢说!”赵萧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抱住他:“同意了?不反对了?”他闷闷的“哼”了一声。赵萧君忽然说了一句:“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吗?”成微冷哼一声:“你还敢说!”心里却有些凄凉的意味——第一次吵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赵萧君推开他埋在颈窝的头,往边上躲,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刚刚还在踢茶几呢!吓的我半死!切!现在——,想的美!”成微有些恼怒的抓住她,眼睛里有情欲,低吼一声:“你这女人!”低头就压下来,有些迫不及待。她忽然有些烦躁,什么都不顾,丢下他抱着头躺在床上,瘫软成一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胸口还残留着刚才未消的疼痛。伸手扯过被子,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差点闷死——闷死算了!
成微跟着进来,见她这个样子,忽然有些粗暴,上身压住她,吻雨点般落下来。赵萧君有种窒息的感觉,警告他说:“你注意点,到时候别怪我!我身体不舒服。”成微心口一松,怪自己敏感多心,以为她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立即原谅了她。瞪着她不甘心的说:“我掐死你!”好半天才爬起来冲冷水澡去了。赵萧君忽然跳起来,推开另外一间浴室,也彻底的冲了个热水澡。
新上市的公司,人手紧凑,业务繁忙。赵萧君一天到晚沉浸在工作里,放在家*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心底却莫名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羞愧的如释重负。她这也是一种逃避——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理不直气不壮。因为认真努力,没有过多久,她就升职了,手底下有四个人,一路过关斩将,工作的如火如荼。慢慢的,内在的自信表现出来,整个人神采飞扬,举手投足,顾盼生姿。公司里的许多男性得知她已经结婚,无不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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