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然都头急冲冲的跑到年科所在的队伍,大声喊道:“全部跟我来。”百十余人全部跟着吴都头进到一片树林,树林四周高地都举着火把,只见一些庄稼汉模样的男人,还有些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和妇孺全部蹲在中间,啼哭声一片。年科他们的队伍一到,吴军都手下的一个都头便把原先的兵卒撤走了,吴浩然都头带头拔出刀,兵卒们都纷纷拔出刀接管这些叛匪。吴都头看了一下队伍都到齐了,大声跟士兵们说:“今天我们的任务简单,不用跟敌人拼杀,没有性命之忧,直接有现成的叛匪让我们杀,把这些叛匪就地正法即可,但是好机会我想留给新兵,让他们今天先练练胆。”然后胡副部头出来大声道:“新兵全部出列,站在左边。年科有些不知所措,问老兵元柱道:“是要我们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还有这些孩子吗?”元柱老兵叹息了一声,“唉!”忙点点头把年科推出队列,年科越想越怕,也不管什么军纪了。当即对着吴都头大声喊道:“吴都头你可看清楚了,这些就是普通百姓啊!他们都已经投降了,不用杀死他们啊!”吴都头听见有人敢这样问,走到年科面见,歪着头看了年科一眼,对着年科就是一巴掌,年科本能的抓住了吴都头的手,吴都头第一次遇到这种兵,语无伦次的吼道:“给老子放开,你、你、你反了。”胡副部头马上出来解围,说道:“这新兵刚来军营,就遇见这种事,他也不懂,怪我没教好,我回去好好罚他。”都头大人也不计较,毕竟先完成任务为重。吴都头大喊道:“大家立即将叛匪就地砍头。”然后就见老兵们把这些百姓按在地上,叫新兵过来,把这些百姓的头砍了。年科想起以前的车夫如何被土匪杀死的惨状,顿时心中火冒三丈,年科怒喊道:“造反都是几个头目煽动老百姓的,杀几个头目便可,何必滥杀无辜呢!”新兵也是心惊胆战,杀这些百姓,新兵也下不去手,听到年科大喊,全部犹如见到救星一般看着年科。赵山河过来捂住年科的嘴巴,将年科拉到一边去,吴都头看着这新兵扰乱军心,气得咬牙切齿,心想:老子先完成任务,回去老子不好好收拾你,这都头老子就是白当了。吴都头大声喊道:“这些都是叛匪,与我大齐作对,我们身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哪怕杀的人是你爹,你们先给我执行再说。”罗志看见这些被按住的百姓在地上挣扎、哭泣、求饶,握刀的手不停地打颤,刀一扔,腿一软自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都头大喊:“给我杀、杀、杀”。新兵牛大,闭着眼大声嚷着,就是一刀砍下去,结果砍歪了的,把这人脑袋削了一半,吓得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新兵杨冠中一刀砍在地上的,砍偏了,没有砍到人的,直接把被砍的人吓得晕了过去;新兵王堂一刀下去,只把处死之人脖颈砍了一半,此人还在痛苦的呻吟、咒骂,然后王堂疯了一样对着他就是一阵乱砍,砍得血肉横飞,血水四溅。两个老兵把新兵罗志架起,把刀塞进他手里,两个老兵握着罗志的手,一刀砍了下去,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罗志当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吴都头叫老兵把这些人的头割下来,装在木笼里挂在城头,这一翻教人杀人的场景,何其恐怖何其残忍,如人间地狱。
这边是赵山河拉着年科到了远处。赵山河告诉年科:“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曹操墓都被你操了个底朝天,你还怕见这些吗?”年科摇摇头:“他们杀的是无辜百姓啊!真下得去手吗?”赵山河道:“现在官兵们杀了这些叛匪,就是给其他想叛乱的人一个下马威,其他人便不敢再反抗,可能还会减少更多无谓的牺牲,这也是一种以杀止杀的方法”。年科道:“呸,以杀止杀,大齐要想巩固统治,不得民心,迟早灭亡。”赵山河道:“现状就是这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把仇恨都记在胡人头上就对了。”
王从虎带领两千余人的队伍原路返回营盘,这一路年科的壮志雄心和报国之志彻底没了,多了几分伤感和迷茫。
太阳高照,吴都头带领兵卒回到营地之后,吴都头站在百名兵卒前,点评了这次定陶平乱好的一面,同时也严厉训斥陈年科违抗军令,顶撞都头大人,并罚年科一个人去教场跑步,其余人全部回去休整。众将士几天劳顿都未睡好,一回营棚个个倒头就睡。年科二话不说,心想:跑就跑呗!年科功力深厚,所以跑步对年科都不算惩罚,没跑几圈,年科看见赵山河跟了上来,年科道:“赵大哥,你来干什么啊,不怕连累你啊!”赵山河道:“连累是肯定的,只是我武学根基本不如你,还让你单练,我岂不是与你差距越来越远”。谈话间,元柱老兵、彭博老兵把盔甲卸了,轻装加入了年科的跑步队伍,王堂、金先跃、罗志、杨冠中,也跟了上来,都跟在年科身后跑起来,本来是处罚年科一人却变成了帐篷九人的集体训练了。年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谊,自觉拖累大家,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年科转身立足,向众人拱手施礼,大家心照不宣,众人给年科回礼。
吴都头回去休息,Uw.knshu.下午都头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就看见胡副部头已经坐在帐篷里了,见都头醒了,副部头急忙起身拱手施礼。都头起身下床,一看连自己洗漱的水都准备好了,还准备了好酒好菜放在桌上。知道是来求情的,便笑道:“呦,这新兵什么来头?能让你堂堂副部头帮他求情。”掀开帐篷看见年科跟其他战友集体在跑步,吴都头冷哼一声:行了行了,我给你老胡几分薄面,叫他们回去吧!新兵就需要多磨炼,以后叫他们服从命令就行了,否则下次可得军棍伺候。辛苦你多转一转,教教这些新兵们规矩,一个个跟昨天那个愣头青一个尿性,我们还咋管啊!副部头站在旁边点头道:“是、是、是,我回去亲自给每个人长长记性”。都头摆手道:“去吧、去吧!”副部头恭敬的退出去了。年科等人回到帐篷,见牛大一个人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年科自己功力深厚自己没怎么觉得累,但其他人确实累了,众人简单洗漱,然后帐篷的鼾声此起彼伏,年科却被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休整一天后,军营开始恢复正常的训练,军营的生活方式很简单,训练、干活、休息。训练就是最基本的跑步,副部头带着新兵训练,第一项就是跑训练场10圈,一圈也就200丈(相当于600米)。牛大在众新兵面前吹嘘道:“别看俺腿短,跑步可是俺的强项,俺在家天天跑一两个时辰到城里看大戏,年科给牛大竖起大拇指”。牛大对年科道:“跑步这东西,得看耐力,别看你腿长,跑起来不一定能跑赢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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