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科摇摇头道:“我遇见四八零之后,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霍展云点点头,道:“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霍展云:“那你好好休息。”
年科:“等等。”
年科长叹一口气道:“哎,我想问你,如果是我杀了余帮主,你会怎么办。”
霍展云双目圆睁,吃惊得看着年科。
年科:“我练了一门功法,一旦失控便会入魔,然后心智丧失,六亲不认,我担心余帮主是我杀的”。
霍展云直接不敢相信年科的话,勉强挤出了一丝苦笑道:“陈兄弟,你是在说笑吗?你学的武功真有这么邪门吗?”
年科点点头。
霍展云心中有些犹豫:如今只有陈年科能与完颜金龙抗衡,若是现在因为他杀了余单而排挤他,那么以后谁能助我啊!看来只能帮着他把这事隐瞒下去。
霍展云道:“陈兄弟,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年科摇摇头。
霍展云道:“这事不能说,说了以后你怎么在江湖上立足,非遭人唾弃不可。”
年科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唾弃我倒不怕,我只是觉得若真是我杀了余帮主,我良心过意不去,以后如何面对他的亲人,他的弟子。”
霍展云道:“陈兄弟,你好好养伤,兴许他们是被那个金国的高手杀死的呢!你先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年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回想着姜山师父的话,几乎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年科便带着父母,不辞而别了。
唐菲菲一早来看年科,可是年科不在,又去看年科的父母,发现都不在,才知道定然是陈大哥带着家人离去了。唐菲菲急忙去叫唐懿,唐菲菲对唐懿道:“哥,陈大哥他们走了。”
唐懿惊道:“啊!陈大哥的伤都没好,他急着去哪儿?唉!陈大哥行事古怪。他走了,我们留在这也没意思,我们该回唐门了。”
唐懿便去告诉了霍展云。霍展云一听陈年科带家人走了,也是一惊,转念一想:“陈兄弟为人正直,怀疑自己误杀了余帮主定然万般难受,等他想通了,他定然会回来的,他徒弟李炽还在这里。”
唐懿道:“霍少主,我们在这讨饶你这么久,我们兄妹二人也该回去了。”
霍展云这才回过神来,道:“啊!你们也要走?再多住几日吧!外面风声紧,恐怕出去不方便。”
唐菲菲道:“谢谢霍少主多日来的照顾,我们此番离去,会处处小心的,霍少主请放心。”
唐懿、唐菲菲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霍展云告辞了。二人一路南下,唐菲菲问道:“哥哥你说陈大哥他们会走哪里啊!他会不会带着他父母往南边去。”
唐懿摇摇头道:“应该不会,他家业都在汴京,他放弃偌大的家业跑去南边干什么!”
二人一路无话,骑着快马跑了几个时辰。官道上,一个简陋的马车,颠簸着慢慢往前去,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老者穿着满是布丁的衣服,拿着鞭子赶着两匹瘦马,老者身旁还睡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唐菲菲和唐懿骑着两匹快马从官道上疾驰而过,扬起一路尘埃。车夫见后面两年轻人骑着快马而来,还不停的抽打着马的乌叉骨,深怕马儿慢了一步。老车夫忙拉着一边缰绳,把马车拉到路边避让,待两年轻人跑过之后,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一角,年科探出头,看了看跑远的二人背影,心想:难道是他们?
年科放下窗帘,继续陪着父母坐在车里聊起家常。
陈国富道:“江南东路有我们的十几家陈家商号,我们可以先去那里。”
年科点点头对父亲说道:“现在我们前去新地方,可是从头开始了。爹娘年事已高,还跟着受着奔波之苦,孩儿过意不去。”
陈母:“傻孩子,我跟你爹都是上了年纪之人,我们不在乎什么钱财,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声,车夫赶的两匹瘦马,听到狼嚎之声,吓得踱步不前,躁动不已。年科一听,是黑狼。急忙出了马车,陈府道:“孩儿你身上有伤,小心啊!”
年科笑道:“爹娘,一直还没给你们介绍我这个朋友。”
陈父、陈母也掀开窗帘,只见一匹硕大的黑狼带着六匹狼,从山上飞奔下来。全部围着马车转,年科抚摸着黑狼,其他狼纷纷摇着铁鞭一样的尾巴,发出嗷、嗷的叫声,显得非常高兴。
陈母马上把窗帘拉上,对陈父道:“我最怕这东西,快把帘子关上。”
陈父笑呵呵道:“我儿出息了,这么凶猛的野狼都被我儿驯服了。”
马儿吓得一声嘶鸣就要跑,年科一把拉住缰绳。年科指着山坡上,对黑狼道:“你们远远跟着就是,免得吓到我父母。”
黑狼像听懂年科的话似的,欢快的叫了几声,其他狼群纷纷跟着黑狼跑了。
陈父道:“儿啊!我走南闯北,没几人有这本事驯服凶猛的野狼。”
年科道:“狼很有灵性,只要真心待它,它就会对你忠心耿耿。”
这一路来,一家人在颠簸而又简陋的马车内,但是却格外开心,年科跟父母聊了好多的事。
马车一路颠簸着走到了天黑,几人在马车里坐的浑身难受,年科对车夫道:“老车夫,先停车歇息一下,再赶路。”
随后年科便下了马车,把爹娘扶了下来,年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生起一堆火,陈父下车伸了伸懒腰,年科翻出肉饼发给大家,几人吃了三顿肉饼也吃得有些腻了。
远处传来莎莎声,一道黑影从后面窜了上来,隔得老远,年科就看见那双快速移动的狼眼,在夜里格外显眼。年科知道是黑狼来了,只见黑狼扔下嘴里叼着的东西调头便跑了,陆续又有几匹狼跑来,学着黑狼做了同样的动作,尽管这样,拴在树干边的瘦马也是躁动不安。年科走近拾起地上的死兔子、死狍子便来到火堆边,老车夫和这个小孩,惊讶的站在火堆边发愣,老车夫问道:“小兄弟,这狼,老朽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怕是成精了吧!居然懂得送食物给你,而且你看它,离我们这么远就赶忙调头跑了,它是怕惊了我们。”
这小孩指着漆黑如墨的林子,道:“爷爷,你看它们在那儿!”
几人顺着小孩手指的地方望去,确实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注视着这边。
年科倒是不觉得稀奇,自顾自的烤起了野味,小孩首先经不住这烤肉香气的诱惑,蹲在火堆边看着年科烤着直滴油的兔肉。
年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道:“哥哥,我叫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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