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国会宁府内,两个身作臃肿厚棉袄的大汉,踩着蓬松的白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朝着一个身作单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柔弱男子走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瘦弱男子伫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上冻得发青还挤出谄媚的笑容。
一大汉嘴里说着金国的语言,这瘦弱男子也回了几句,然后这大汉一腿踢在瘦弱男子肩膀,瘦弱男子摔倒在地,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嘴里大骂了声:“去你大爷的。”
两个大汉也听不懂他说的宋朝语言,又踹了几脚,便不再理会这柔弱男子,转身进了一家酒馆。
柔弱男子见人走了,这才痛苦的从雪地上爬起来,感觉左肩疼痛难忍,跌跌撞撞的往一个破旧的茅草棚走去,一个身披花狐裘、头戴貂皮帽的高大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柔弱男子颤抖的说了些金国语言,这高大男子却回了句宋朝语言:“你是宋朝人?”
柔弱男子捂着肩膀,表情痛苦的点点头,抬起涨红的脸,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问道:“你又是谁?”
高大男子:“我是汴京人士,我姓陈名年科。”
年科身形一动,两手抓住了柔弱男子的肩膀,手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柔弱男子“啊”的大叫着后退数步,捂着疼痛的肩膀,稍稍抬了抬刚才疼痛难忍的手臂,感觉已经好多了,肩膀也能动了。
柔弱男子诧异地看了看年科,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若不嫌弃先进寒舍再说。”
柔弱男子进了茅草屋,忙拿起卧榻之上的破棉被把自己包起来,还不停的打着哆嗦。
年科进这茅草棚一看,这地方不大,一丈见方,弥漫着一股霉味,房顶和墙壁都被烟熏得黑漆漆的,用寒舍来形容好像都觉得高攀了寒舍两个字。
年科见地上有柴火,便在屋里面生起一堆火来,年科从行囊里拿出肉饼来,分给柔弱男子,男子看见肉饼,眼睛睁得老圆,吞咽着口水一把抓过肉饼,大口吃起来,像好久没吃过东西似的,边吃边哭起来。男子边咀嚼边哭嚷道:“这是家乡的味道,这是汴京的猪肉饼子。”
年科点点头道:“这确实是在汴京买的干粮,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异国受辱呢?”
男子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道:“唉!我叫蔡宣,小时候我家境贫穷,我十五岁就进宫当了太监,原本是皇上身边的侍从,‘靖康之耻’后,我就跟随皇上流落北国;徽钦二帝在五国城受辱,他们驱逐我回宋,可两位皇上在这受苦,我又有何脸面回去啊!”
年科道:“蔡公公,你对这一带熟悉吗?你知道会宁府东南部长白山怎么走吗?”
蔡宣问道:“你去那里干嘛!”
年科道:“在江湖上出现了一批高手,个个武功高强,刀法诡异,我查到他们的老巢在长白山一带。”
蔡宣点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去长白山,只是那里山势绵延数千公里,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寒冬,那里天寒地冻,荒无人烟,现在去那里很危险,一旦迷路,困都要困死在里面,若是真要去,可以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去。”
年科道:“那二位皇帝在哪里?”
蔡宣:“依兰城西北部,那里有越里吉、奥里米、阿里剖、盆奴里、越里笃,五大部落,称为五国城,二帝就在那里“坐井观天”。
年科心想:“既然皇帝在北国受辱,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应该想想办法。”
年科道:“那你能带我去五国城吗?”
蔡宣:“你是朝廷的人?”
年科:“我只是一个大宋子民,即是大宋子民,又怎么能忍受一国之君遭受欺辱呢?”
蔡宣道:“好?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愿意带你去。”
年科点点头,见蔡宣衣作单薄,便从行囊中取出厚棉衣递给蔡宣,蔡宣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接过衣物,激动的对年科道了声:“谢谢。”
蔡宣把卧榻上破烂的棉布掀开,露出一张床板,上面是用木炭画的一张地图。
蔡宣:“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画的一张金国的详细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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