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郎中给了她一堆滋补身体的药材,让她出了院。
翠莲一家本想向武松道谢完毕之后,就回到乡下老家。金老汉背着老伴,一步一步慢行,到了客栈,天色已晚,于是三人商议,第二天早上再向武松这位大善人道谢。谁料金老汉刚给老伴打完洗脚水,门外就来了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每人拿着一把杀猪钢刀,杀气腾腾的指着金翠莲骂道:“贱人!郑大官人买你的典身钱一共3000两银子,快快还来!要是少了一文你就休想走,你若敢离开此地半步,我就让你一家三口变成肉饼!”
大病初愈的翠莲母亲身体非常虚弱,见这些地痞如此欺负人,当场气晕过去。
“老伴……老伴……醒醒啊!……天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如此诬陷好人,强行勒索敲诈!包青天大老爷,你若在天有灵,替我们主持公道吧!”懦弱的金老汉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手指苍天,不住的痛哭,花白的胡子上全是泪水。
为首的恶汉丝毫不肯怜悯一下这对可怜的老人,他将刀尖对准已经因为万分绝望而哭成泪人的金翠莲骂道:“郑大官人说了,你这小贱人若是不肯去青/楼也行,那你就和你爹在各大酒楼唱曲,把这3000两银子给我凑齐!”
金翠莲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儿,面对这群黑恶势力,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为了让眼前这些垃圾尽早滚蛋,让母亲得到良好的休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含泪答应这群人渣。
“义兄,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宰了他们?”望着这群人嚣张离去的背影,一直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史进把头转向武松,问道。
“呵呵,呵呵。”武松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干笑两声,而脸上,却已经凝聚了万千杀气。
“哥,我史进是个粗人,我搞不懂你,你就说句痛快话,你到底什么时候办郑屠这畜生?”史进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兄弟,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武松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金老汉一家所住的房间,对史进道:“有个黑社会人渣经常抢劫老实人,动不动就威胁别人拿两万块钱保命,啊不,两万文钱。有一天,这个人渣抢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的头上,此人是一名高官。其实高官完全可以对他进行说服教育的,只要亮出自己的证件,啊不,是腰牌,让这名黑社会人渣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原谅他的抢劫行为,劝他改过自新,也许能够感动这名黑社会抢劫犯,并使他从此弃恶扬善。但高官并没有这样做,他故意把身上的钱袋给了这名畜生,做这样做是故意让这名抢劫犯增添身上的罪孽。抢劫犯将钱接过后,这位微服出行的高官马上叫手下将他绑了起来,并且公开对外宣称,此贼抢了高官的钱袋,钱袋里有朝廷的机密文件!本来抢钱这罪,最多关押个20年,罪不至死,但高官说他抢了朝廷的机密文件,那么这个罪就大了!”
“那最后,高官是怎么处置这个狗贼的?”史进奇道。
“高官公开将此贼碎尸,然后上报朝廷,添油加醋的夸大他的罪状,皇上大怒,下令将此贼灭九族!高官在大笑声中,将此贼的父族、母族、妻族等九族亲戚尽数捉来,全部碎尸!”武松道。
“那,这跟郑屠有什么关系?”史进不解道。
武松淡然一笑,道:“兄弟,你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郑屠在这三十年中,所作之恶实在太多,所害之人实在太多,他的为人实在太过卑劣,一刀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死的更惨些。”
“行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就是了!”史进知道自己的义兄一向神秘,不再多问。
“兄弟,你和我白天只顾大吃大喝,好酒好菜吃完了,就去喝茶,专挑上等的雨前龙井,和生普饵来喝,养气凝神,哈哈,晚上嘛,你跟我去一个好地方,干点坏事。”武松神秘一笑,不再多言。
“哥,可是咱们史家庄的多年积蓄以及认识你之后咱们新赚的银子,这次几乎全带出来了,而且也几乎花了个精光--哥哥别误会,小弟不心疼钱,但是我们身上目前一共只有十两银子,天天啥都吃最好的,把渭州最有名的几家酒楼吃个遍,估计到那时我们也就没钱了呀!”史进道。
武松举起瓷酒杯,端祥一会,对史进道:“兄弟你记住,跟着你大哥我混,永远不会让你缺银子,而且,我还要把你们史家庄堆出几座金山银山!”
“行,知道了,哥。”见武松胸有成竹,史进不再多言。
二人仍旧是要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当然也忘不了要些大葱大蒜就着吃。吃完晚饭,武松拉着史进来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拨弄着算盘,道:“两位大爷,你们吃的清蒸鲤鱼,烹大虾,两盘上好的牛肉,四壶花雕……”
武松甩出一两银子扔到柜台上,看都不看掌柜的,拉着史进出了门。
“谢谢大爷打赏!谢谢大爷打赏!”见这两个有钱的活爷连钱都不用找,掌柜的脸上乐开了花,不住的谢恩。
“哟,打赏这么多啊?孙子,你挺有钱啊!外地来的吧!”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嘴里叼着根牙签,带着十七八个手下拦住武松道。
“你是哪来的狗啊?”史进道:“成心找死是吗?”
肥头大耳的家伙身边的一个人抢白道:“敢这么和我大哥说话,活腻了吧!告诉你,我大哥就是郑大官人,绰号镇关西!”
武松得知眼前的垃圾就是郑屠,便不自觉的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郑屠大手一挥,十七八个手下立马将武松和史进团团围住,郑屠得意的用手指着武松道:“小子,听清楚了,外地来的也得交保护费,这是渭州黑社会的规矩,你们俩一人交五两银子,一共十两,拿来。”
史进上前一步,骂道:“你这杂碎骨头痒了是吧?!”
武松一把拦住即将动手的史进,用一种不容置疑不容商量的严肃语气道:“兄弟,给他二十两银子。”
“哥,以咱俩这身本事,用不着怕这些垃圾!”史进急道。
突然,他从武松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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