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贼来史家庄偷东西,正飞檐走壁呢,被段爷一铁杖打下来了。”陈达道。
“段前辈,辛苦了!”武松来到段延庆前面,施了一礼。
地上的贼使出全身的力气爬起来,抱住武松的双腿,求饶道:“武大爷,求您了!您就放小人一马吧!”
段延庆冷冷的注视着武松,这要换作以前,他早就直接把偷东西的贼大卸八块了,但这里是武松的地盘,他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居客于此,到底要怎么处置这贼,需要武松这个主人来决定,自己没资格越权行事。
“兄弟,你可是人称鼓上蚤的时迁?”武松询问道。
“武大爷,你杀了我吧!我时迁自从出生起,就没人瞧的起我,因为我爹就是个神偷!我爹死后,无论我走到哪都是人憎狗嫌,从来没人把我当人看!武大爷这种尊贵的人,竟然叫我兄弟,我死了也值了!”时迁放开了武松,眼神中尽是视死如归的解脱。
那是一种绝望至极的眼神,但从那哀伤决绝的眼神中,武松读出了一丝隐藏在时迁心底的秘密:他太孤独了!他需要朋友!可惜没人瞧的起他!
“兄弟,你手上,腿上,腰上怎么这么多血痕?似乎在段前辈打你之前,你就受伤了?”武松的脸上全是关切的神情。
“我不会手艺,无法在这个乱世生存,只好按照我爹临死前留下的那本偷窃技巧四处行窃,偷点钱过日子……这次失手了,被人万里追杀,身受重伤的我实在无处可去,便逃到了史家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时迁不停着捶打着自己的头。
“史进,马上请郎中为时迁治伤!不得迟误!如果郎中嫌天晚不肯出诊,你就给他十倍诊金!”武松把头转向史进,果断吩咐道。
“是,大哥!”史进接令后,飞马出了史家庄。
“武大爷,你让我说什么好哇!呜呜……”时迁跪在武松脚下,不住的磕头。
“兄弟,你身有重伤,地上太凉了,来,进屋休息。”武松说完,以庄主的身份亲手抱起时迁,将他平放在里屋一间温暖的大床上,又亲手帮他脱了鞋,轻声道:“兄弟在这好好休息下,一会郎中就来了!”
众位好汉一齐跟了进来。
“哈哈哈哈!……”时迁突然放声大笑道:“什么宋江,什么晁盖,什么王伦,全他娘的是臭狗屎!天下真英雄唯有武松一人而已!”
正在这时,史进带着郎中进来了,郎中见时迁伤重,马上打开药囊给时迁涂抹伤药。
“小伙子呀,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啊!”医者父母心,郎中露出一个关切的神色。
“因为我在逃亡途中,伤口不断的迸裂,并且不断的添加新伤口啊。”时迁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道。
郎中见他满脸怨气,便不再多说,涂完伤药又留下几幅药材,告诉史进要熬完了给病人喝。史进拿出十两银子给了郎中,郎中道过谢后便勿勿的离去了。
“武大爷,你连我时迁这种贼人都能容得下,这得需要多大的胸怀呀!”伤口上涂了药的时迁似乎感觉舒服多了,便起身道。
“兄弟,你安心躺着,既然你和我武松有缘,我就给你说个故事。从前有弟兄两人,都很聪明,老大天天骗别人钱,结果没多久就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老二则不然,他把紧俏物资以一千钱的低价收光,然后囤积起来,等过段时间物价涨疯的时候,他以一万钱的高价卖出,他赚来的钱比老大多的多!但绝大多数人并不认为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反倒称赞他聪明绝顶。兄弟,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不懂,我时迁愚蠢,请武大爷说直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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