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鲜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沐言:“你,你打我?”
“我是在帮你醒酒!”沐言嘿嘿怪笑:“不打醒你,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你让赵家如何在培元县立足?难道你想赵家和整个培元县为敌吗?”
赵鲜眼神怨毒的盯着沐言,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不想,当然不想!”
“哈哈哈,这么说,赵公子也认为我打的对,打的好是不是?”
“是,是……”赵鲜觉得自己已经狠狠的被沐言踩在了地上,却不能反抗,还得陪着笑脸。
“嗯,这就是了!”沐言笑嘻嘻的拍打着赵鲜的肩膀,一副长辈训诫儿孙的口气:“没事了没事了,我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下次可不敢乱说话了,知道吗?”
赵鲜只气的额头上青筋乱窜,却不得不强自忍着。
就在此时,一位素与赵鲜交好的童生冷哼一声道:“姓沐的,你别欺人太甚!刚才赵公子的确说错了话,但你借着与柳飘飘柳姑娘的婚事,想要讹诈些银子,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此等下作的手段,简直是我等读书人的耻辱!”
“你是谁?”沐言盯着他冷冷问道。
那童生傲然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是谁当然不重要!因为你不过是在赵公子面前摇尾乞怜的可怜虫罢了!”沐言大喝一声,将他的话打断。
“你,你……狂妄!“那童生只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沐言冷哼一声,高声道:“昨日在考场之外,数千的乡亲可以为我作证,我同意柳家退婚的唯一要求,便是他们退回我家十两纹银的聘礼!柳家父女都没有异议,你却在这里信口雌黄,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那童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看到赵鲜的惨样,再看看脸色阴冷的沐言,明智的闭上了嘴——他还真怕沐言会抽他。
读书人,最讲究有理有据,若是信口雌黄毁人清白,被打了还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好了沐言!”孙县令言见沐言舌战连连,占尽了上风,便出来打圆场:“他可能是没弄清楚实情,所谓不知者无罪嘛!”
倒是方学正和郭守于二人看着沐言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心说此子不但诗文出众,而且心机深沉,将来定能在官场之上闯出一番名堂,今次可要拉拢他一些才是。
“沐言,你可知道,虽然你与赵公子同为圣前童生,为何我们将赵公子排第一,而你排第二吗?”郭守于微笑着岔开了话题。
“那当然是我的诗文好过于他!”赵鲜刚刚吃瘪,觉得终于到了自己挽回颜面的时候,傲然道:“我敢保证,除却那道算学题,其他的题目我都是全对!”
方学冷冰冰的说道:“没错,赵公子的考卷,除却那道算学题,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瑕疵!但是,沐言跟你也一样,而且那道算学题他也回答的完全正确!”
“啊?那……”赵鲜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沐言也暗自思索,既然如此,为何自己会排在第二位呢?
“沐言,我想问你,为何那道算学题你会如此轻易的答出?”方学正嘿嘿直乐:“我可是看到,考室内的考生为这道题抓破了头皮,最后依旧无一人答中!”
“方学正对这算学题如此关心,莫非此题乃方学正所出?”沐言玩味的笑道:“据我所知,咱们洪武国建国以来,在考场之上可从未出过算学题!”
剩下的几位童生齐齐眼神幽怨的看着方学正,w.ukanshum心说难道就是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一道算学题居然让自己苦苦思考了数个时辰之久!
方学正神情黯然道:“不错!现在各国都以儒为尊,重农轻商!但要知道,没有商贾,国家的物资断然无法运转,时间一久必然国将不国!而商贾,必定要计数,我出此算学题,也是为了国之将来考虑!”
一楼的客人之中,大多都是商贾出声,闻言顿时大加赞同,看着方学正的脸色隐隐有些激动。
沐言一楞,万万没想到这个方学正居然还存有这么大的抱负,不由心生敬佩;当下也不隐瞒,表示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此种题目。
“原来如此!”方学正听完沐言的话,神色间写满了失望。
孙县令呵呵笑道:“我就说嘛,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不然断不能回答上来!”
沐言有些傻眼:“难道我是因为这道算学题,才排在第二?”
“当然不是!”郭守于道:“沐言你最后的诗文,其中的诗句将一位辛勤耕作的老农刻画的栩栩如生,而那种悲悯之气更是荡气回肠!可惜,你居然用了淡墨,由此落了下乘!”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孙县令脸色严峻:“若我等稍微严厉一些,可你个不尊先贤之罪,也并无不妥!我等三人见你文才出众,不忍埋没了人才,让你屈居次席,就是想给你个警告,切不可侍才傲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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