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的盗匪,在钟山三百弟子来后便日渐消停了下来,实际上是不怎么成气候的,尽做些雷声大雨点小,诸如劫掠财物,强抢人口的事。至于为何这些大股小股若干股盗匪猖獗了些年头,其中有钟山离太远,合州官府兵力不足的原因,最重要的因素,还是由于以孟家为首的这些对钟山保持微妙距离的武林世家跟大门小派搞的鬼。
公子祥是飞鱼卫指挥使费玄的儿子,加入飞鱼卫后就一直参与情报部门的管理,真正做到了书生不出门却知天下事。其中合州一直是飞鱼卫关注的重点,以孟家为首的这些人在合州匪患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很清楚。
总的来说就是两个词,隔岸观火和坐收渔翁之利。匪患闹大了,损的是钟山跟南夏朝廷的脸面,他们乐见其成,偶尔还会煽风点火地给盗匪们开下方便之门。盗匪们狡诈,看出其中门道后,倘若官兵或者代表钟山的王家过来就狠狠打,孟家这群人过来他们便象征性的走个过场后逃跑,算是还了人情。
盗匪之乱实际上是合州乱象的一个突出表现,这层窗户纸之前因各种原因没有捅破,公子祥说骂他,其实就是让燕起去捅了这马蜂窝。
怎么骂,公子祥也早就准备好了一张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文章,不仅对孟家祖上的事迹了如指掌,甚至连某几次孟家跟盗贼私通的时间地点人物都写得明明白白。
飞鱼卫果然名副其实,燕起就差流下哈喇子,一脸垂涎地问道:“你父亲是飞鱼卫的头,可还有几个终于你费家的飞鱼卫属下?”
公子祥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若还有一些飞鱼卫甘当在下鹰犬,在下又何必躺在你行走使衙门的床上。”
燕起打了个哈哈,收起那字字精彩的骂文,公子祥却说:“让燕空兄弟去办,还有联络燕家的事也一样。”
目送燕空出门,燕起揪着眉毛问道:“我就干等着?”
公子祥见燕起一副惫懒模样,恨不得在他脸上泼一砚墨汁,再拿笔涂上一只大王八。
“你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论是对燕家与钟山,或是对合州官府与孟家,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人算。这种平地起惊雷的算计,一两次还行,难道你准备用一辈子。根本还是在于你自身实力不够,武功不过易筋境,铸剑术又是不上不下的半吊子,屁股坐在钟山掌门弟子的位置上,却连半点根基也无。”
燕起汗颜,跟着他来合州的师兄弟们,指挥他们打盗匪是因为师门有命,和那一声令下不管刀山油锅都往里跳的心腹根本挨不上边。他很想反驳一句我就是个武人,可一想隆川府那位家世天资好到天怒人怨的皇甫卓,话刚到喉咙便连带着口水咽回肚里去。
孤家寡人,谈什么宏图霸业。一穷二白的燕起,满脸希冀地看着公子祥从脖子上解下一块鱼纹佩。
“听说过古剑山庄么?”
“没有。”燕起老实答道。
自诩胸有城府的公子祥一天内第二次险些抓狂,将鱼纹佩砸了过去,“家父生前在古剑山庄存了一块石头一本秘籍,你拿着鱼纹佩去取来。”
燕起拿着带有公子祥体温的鱼纹佩,先想到的是公子祥会不会阴自己。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阴掉自己对公子祥有什么好处,于是就想问古剑山庄到底是什么地方,却见公子祥已经侧过身子,正拿屁股对着自己。
“你总得告诉古剑山庄在哪吧?”燕起走到门口,回身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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