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今天的太阳很快下山了,张献忠却什么事情也没干成,因为满天星部正按照预定方案在10里外埋伏,谨慎的张献忠,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不敢单独进攻的。
同样,因为张献忠的错误情报和更加错误的战役安排,为了这短短的十里路,满天星也是徒等了大半天,所以从下午开始,他就一直在大骂张献忠是个“瓜皮”。
流寇嘛,随军当然没有多少粮草,本来他们准备抢到了粮食,再好好的慰问一下自己的干瘪已久的肚子,但是现在在山上趴了老半天,却一粒麦子也没抢到,于是,等着自己慰问的肚子就不答应了!
职位高些的,还有一块硬饼子可以啃,而大部份的小兵则只能忍着无尽的饥饿,还要忍受那种完全无法忍下去的香气,一个个都扶着肚子,流着口水哀声叹气。
天快要暗的时候,那支粮队索性就开始扎营,把几百辆粮车一接着一辆,用铁扣相连,两车之间空隙的地方,还挂上木板,远远看上去,如同弧形的城墙,这样内外两圈,整个营地,就成了一座环状的小城。
圈子里面则很快的搭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帐篷,帐篷间的各个空地,则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把整个营地和半个山谷照的通亮。
整整一个下午,粮队再也没有开动,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张献忠这个时候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只是想不明白,自己藏的也算隐蔽,也没见对方派出斥候,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自己了呢?
既然那支粮队不走,那原来的方案也就执行不下去了,张献忠也只好再派人去通知满天星,告诉他情况有变,让他们尽快赶过来汇合。或许趁着月黑风高,大家直接冲了下去抢他娘的,也不失是一个好的方案。
当最后的一缕余辉隐入远处的山际,山谷间的黑暗飞快的降临,四周的树木透出夜色中的幽森,底下那个营盘通亮的篝火和四周无尽的漆黑,很快就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粮队的晚饭又开始了,说起来也怪,从中午一直到晚上,这支粮队一直都在造饭,馒头包子蒸了一笼又一笼,蒸好后就装入边上的木桶,白花花的,冒着热气。
“开饭勒!开饭勒!精麦大馒头,包子个个都有肉,他娘的你们有福噢,有福噢。。。”
“开饭了!羊肉汤面条,和着馒头吃,比额们老家的地主老爷都吃的好!都快来领啊。。。”
“他娘的,这馒头,比女人的奶娃的那玩意都白!快来快来。。。”
“管够,管够,都别抢啊,来了都有。。。。”
“妈的,小虎头,上月你还说要去当流寇,流寇能有这吃的,你要是真去了,现在怕早就填了护城河了?”
“俺不当流寇,俺才不当流寇呢,赶车好,赶车有吃的。。。叔,你闻闻,真香啊!”
“。。。。。。。”
山谷中,到处都传着乱七八糟的话,而且声音还特别响,所有的人都显的无比幸福,特别是那帮从洛阳招蓦来赶车的民夫,更是大声喊着“好吃!好香!”
张献忠虽然隔的远,但吃饭这种场景,实在用不着耳朵听,只要看,只要闻,就能感受道这种吃饱而且吃好的巨大幸福。
这种幸福马上就影响了另一批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流民,此刻,在粮队营地边的林子里,就藏着好多流民。
本来路上逃灾的流民,乍见这么大的一支粮队,自然是悠怨的看了几眼车上的粮包,然而恋恋不舍躲入边上的林子里,他们也和张献忠的二万手下一样,忍了一个下午的麦香。
此时,也许是实在忍不住了,也许是被圈子里面那种幸福感染的过分,竟然就有几个胆子大的,慢慢的凑近那个粮车围成的圈子,还有几个没人管的小孩子也不由自主的跑到营门口,盯着那些装馒头的木桶不停的流着口水。
老召头看着那些孩子,深深叹了口气,
然后他把手向里挥了挥,就有手下抬来了几个铝制的蒸笼,那上面,不是馒头,而是包子!
孩子们得到了包子,然后就是流民中的大人们。。。
一个!
两个!
三个!
。。。。
捧着白白的,如女人般温润,或者母亲般祥和的白白的馒头,还有一碗满满的羊肉汤面。顿时,有人开始嚎陶大哭,有人开始低声抽泣。
包子和馒头的诱惑是巨大的,无可阻挡的,而且有人做了良好的示范,于是接下来可怜的“献贼”马上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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