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怎么看?”
袁乘风听完付朝兴的故事,也喝完了粥,吧嗒几下嘴巴,看着秦凤楼皱眉道。
“活人怕一口气上不来,死人怕一口气下不去!你这个婆娘脾气倒是厉害,死了还咽不下去那口气。”
秦凤楼没有搭理自己的外孙,看着付朝兴冷冷笑道。
虽然付朝兴叙述的时候掩盖了很多事情,但秦凤楼是何许人也?
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袁凤楼活了将近一百岁什么事情没见过。
再说,退隐雪藏湖四十年,方圆几十里的村子,熟的不能再熟,这付寨周母老虎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没想到死了也不消停。
“老神仙,您老人家人行行好,救救我一家人吧,您、您放心,到时候奉礼肯定少不了的,十万,对就是十万,您老看怎么样?”
付朝兴看着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的秦凤楼,跺了跺脚,一脸肉痛,叫道。
也难怪这家伙这么大方,他可是听说亲人变成僵尸后,先吃的是鸡鸭之类的,等到血气养成,接下来就是吃自己的亲人,一想到宅基地上那鸡鸭的残肢,心里就直哆嗦。
闻言,袁乘风嘴角一咧,看着老神在在的外公,心里鄙视不已,这老家伙每到想敲竹杠的时候,就会是这种神态。
虽然来雪藏湖才三个月左右,袁乘风先后跟着秦凤楼,已经接了大大小小十多份活,其中以看风水、选宅子居多,但也遇到了两次厉鬼上身的活。
对于秦凤楼的做事风格,袁乘风是看出来了,那是典型的“对人不对事”!
对于良善之人,干完活给二斤酒钱就行,但如果是偷奸耍滑之徒,那就要猛敲竹杠了。
“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风,我们就去看看吧!记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付朝兴说的,秦凤楼凌厉的目光,让这个中年汉子浑身发冷,心里不由得一寒。
“好吧,我去收拾一下。”
袁乘风背起了一个褡裢,里面装了一些符箓、铜钱和朱砂等,披上一条八成新的青色道袍,戴上一顶道帽,背后背了一把紫褐色的桃木剑,像模像样的走了出来。
秦凤楼收拾了牛车,拿着牛鞭坐在车沿上,看着袁乘风的装扮,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爹,小风,你们早去早回!”
秦素云从菜园里出来,摘了几天嫩绿的黄瓜,清洗之后用一个塑料袋装着,放在牛车上。
“嘿,老神仙,去哪里干活啊?”
“老神仙近来身体可好?”
“小神仙,这是今儿刚打的鱼,这两条拿回去孝敬老神仙吧。嘿,这不值钱的,您就拿着吧。”
在经过一个小集镇的时候,集镇上的人看到一身道袍的袁乘风和赶着牛车的秦凤楼,纷纷上前打招呼,或是要拿着自己的东西递给袁乘风。
袁乘风一一微笑致意,对于别人的礼物,却是连连推辞。
秦凤楼双手笼在袖口里,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
袁凤楼学通古今,不仅道术登峰造极,正所谓医道不分家,一身医术也出神入化。
附近这些山村的村民,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到过袁凤楼的救治。
比如刚才嚷嚷着非要给袁乘风两条大胖头鱼的老头,他孙子曾经得了一个奇怪的病,在县城里看了半个月,花费了十几万看不出所以然,最后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求到了秦凤楼那里,谁知,一副中药后,原本病恹恹的孩子,竟然完全康复了,那副中药也就花了十几块钱而已。
此类例子不胜枚举,对于很多贫困的患者,甚至不收一分钱还免费赠药,因此秦凤楼在这附近的山村里非常受尊敬。
出了集镇,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山麓上的村庄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
刚到村口,付寨的村民便纷纷围了上来。
“老神仙,您老来了!”
“老神仙,这位小道士是你徒弟吗?”
村民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起来,大多都是向秦凤楼问好的,对他身边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都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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