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溜走了，转眼间，距离那个让所有联邦学生都提心吊胆的set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校门口，咖啡厅。
周川三人坐在座位上，有些沉默。
良久，周川开口了，“大猛，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我想清楚了，与其让我老爹给我安排工作，不如去部队拼一拼。好啦，你们都别哭丧着脸，这是干嘛？不相信本大爷？”
“如果是往常我们一定不会多担心，但是你知道你要去哪吗？太空部队！”平时有些沉默的谭光耀这时候激动的反常。
周川和李猛闻言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谭光耀的父亲就是在进入太空部队的第三年牺牲的，和周川的爷爷一样，尸骨无存，只有一身破破烂烂的军装。
“大猛，太空部队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周川也劝道。
赵猛则摇了摇头，他看着窗外联邦招兵办的车辆，上面的显示屏不断地滚动播放着几句话：邦无防不立，民无军不安。
“你知道联邦又发现了一处新星球的事情了吗？”周川想起了前两天的新闻。
赵猛点点头，“这也是我参加太空部队的理由之一，战争虽然很危险，但也是晋升和获取军衔最快的方法。”
“你不要命了吗？”谭光耀瘫在座位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猛。
“你知道每次联邦征战新的殖民星的时候战损率是多少吗？”
赵猛摇摇头，他对此一无所知，就连知道联邦要征战新的殖民地自己也是从周川的嘴里听到的。
而周川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抱着劝退赵猛的想法说出来的，谁成想，赵猛知道之后对参军越来越起劲了。
“四成！四成啊！混蛋！”谭光耀一把扯住赵猛的领子，大声喊道。
周围的客人被谭光耀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纷纷看过来。
周川冲他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把谭光耀拉了下来。
“光耀，你冷静点儿。”
谭光耀坐了下来，喘着粗气，赵猛和周川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说是亲人都不为过，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在了战场上，难道自己的好兄弟也不能幸免吗？
周川轻轻拍了拍谭光耀的肩膀，然后说道：“大猛，四成的战损率，你想过有多恐怖吗？”
赵猛沉默不语，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周川接着说道：“到那时候，你身边的场景会比游戏里面还夸张，可能你上一秒还在和战友讲话，下一秒他人就没了。”
周川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作为你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如果你仍然坚持要参军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周川端起了咖啡，静静地等待着赵猛的回答。
谭光耀也紧张地看着赵猛，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川子，光耀，我......”赵猛张了张嘴，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他低下头，半晌，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周川二人吓了一跳，在他们的印象里，赵猛从小到大就没掉过一滴眼泪，即便是小时候他们三个逃课去打游戏被父母抓到了一顿打，赵猛也是嘻嘻哈哈地一声不吭。
可今天，他竟然掉眼泪了。
赵猛带着哭腔说道：“川子，光耀，我不想被你们抛下，光耀考上大学是铁板钉钉的事儿，川子你这几月学习也越来越好，上次测试都超过了刘童，我呢？我和你们比起来一无是处。我也想干出一番大事儿，我不想以后别人提起我们三个，都说我是最差的那一个！”
周川麻爪了，他连忙递过去一张纸巾。
赵猛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他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下来。
“而且，我觉得，在辽原市安安稳稳地生活不适合我，那里。”赵猛看着外面的天空，他的目光仿佛一直穿透了云层，到达了浩瀚的星空。
“那个地方一直在召唤我，我感觉得到！”
“决定了？”谭光耀问道。
“决定了！”赵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周川站了起来，使劲地朝赵猛的胸膛捶了一拳。
二人看向谭光耀。
谭光耀也站了起来，他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气氛有些压抑。
半晌，他抬起头，狠狠地给了赵猛一拳，然后直接抱住了他。
周川加入，兄弟三人死死地抱在一起。
“哧......哧......”
赵猛又抽嗒了起来，周川和谭光耀连忙松开，有些嫌弃地看着赵猛满脸的泪水和鼻涕。
赵猛端起咖啡，猛喝了一大口，哭得更伤心了。
“苦......”
......
一周后，辽原市十八城区招兵办。
“那......我进去了？”赵猛指了指招兵办的大门，冲着周川二人说道。
“嗯。”周川点点头。
赵猛慢慢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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