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叵罗~~,一醉皆休呢!~”宋先生的声音铿锵有力,仿若刀剑,铮铮有声!
宋先生读完书,看同学们盯着他的帽子瞅,用手一模,摸出一片绿叶来。
宋先生莞尔一笑,没有发作,作为文道书院鼎鼎大名的‘笔圣’,他的涵养与气度本就不凡,他摘掉其余两片叶子,仰头看着虎头帽笑道:“小子,你是等我请你下来,还是你自己下?”
“老师,我脚麻了,你送我下来吧。”吕一川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他脚不麻,只是懒得下去。
宋先生衣袖一挥,“好!”
只见一只如椽巨笔,缓缓凝聚,宋先生心念一动,巨笔转眼之间就飞到了小子的腿下,吕一川艺高人胆大,他用袖子擦了擦鼻水,抱住巨笔,两条小短腿踢了踢巨笔,“芜湖,我飞起来了。”
于是,虎衣小子在同学们幸灾乐祸的注视下飘进了家长接待室,也就是被叫家长了。
吕一川是文道书院最小的学生,本来书院最小的入学年纪是六岁,但是吕城主何等人也?他自以为自家小子是天纵之才,等那天降小子‘腿脚方便’了,能言会语了,就急乎乎的托关系给送到文道书院‘放养’。
但是这吕一川别看他小,仅仅三岁,肚子里的坏水抵得上三十岁的,今个砸了学校的花瓶,转手能赖到院长身上,明个又把学堂的小树苗拔了,一到考试,就两眼一闭,说:“都还给老师了。”饶是宋先生这么好的修养也被他败坏的差不多了。
宋先生万般无奈地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子,也是没辙,其一,这孩子才三岁,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啊,其二,他与吕不伟是关系极好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劝退这孩子。
但是他昨个犯的事太大了,这小子仗着自个身板小,竟然溜进院长室,往院长孙道儒的帽子里……撒尿,而那帽子却是深蓝色的,沾上尿也看不出来,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孙院长神色淡然地戴上那顶帽子,然后,土黄色的液体顺流而下流进一双张着的深渊巨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除了院长那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啊!!!呸!呸!”
吕一川自顾自地玩着,他蹲在地上和着泥巴,捏出个人头来,只是细看上去,这人头和他老爹有几分神似。
终于……门开了。
吕不伟到了!
吕不伟浑身大汗液,他从定远县日夜奔袭,他闯进屋来,连儿子都没来及亲热,抓起个茶壶就往嘴里灌。
“吕兄,你还是那么莽撞。”宋文远关上门道。
“他娘的,少废话!”吕不伟一把抱起儿子,“我儿子咋被开除了?”
宋文远便把小公子的壮举一一说明了。
吕不伟一楞,突然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是说那老不死的喝了我儿子的尿,妈的,老子早就看那老不死的不顺眼了,他没少在皇上面前诋毁我,他娘的!这是公报私仇来了,喝我儿子的尿,是给他面子!寻常人还喝不得呢!”
宋文远的嘴角狠狠的一抽,差点把嘴抽歪了,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宋文远苦笑道:“老吕,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你了,孙院长什么脾气你恐怕也知道,此人最重视寻常小节,听说他三女儿就因为碰了一下小厮的手,竟被他活活饿死了。”
“他娘的,他算个屁,实在不行,我找皇上去!”吕不伟两眼一瞪,大有闯上朝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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