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同学走后的这学期开始,她的书桌就空了,也没有撤走,就空落落的放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偶尔老师们辅导我们学习也会坐在那边,大概是这个原因吧,也就留在那边了,可我上课注意力总是集中不起来。抬眼看黑板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瞟向宁以前坐的位置,会想起她送我的挂坠手串,会想起她走路的样子,想起她写字学习的样子,想起她哑声哑气的嗓音,那一刻我或许也明白,大概,我是不会再见到她了吧。
上学时候的日子总是那么平淡无奇,三点一线,上课下课,回家写写作业,盼望自己快点能毕业,上完小学就可以去城里住校,不用每天回家听父母的唠叨了。每个星期就是盼望礼拜天,和村里的小伙伴们集结在一块晃悠。后来,我们都算是上高年级了,也没有小猴兵们了,每个礼拜天总是骑车去没去过的远的村转悠,去远的湖泊抓鱼,泥潭子里玩水。通过刺猬认识了北街上的“耗子''''{外号},这小子是留级生黑呼呼的大脑袋,也是出了名的北街的熊孩子,跟他一起的也有几个他们北街的小伙伴,但好像都比我们大那么一两岁,快和我哥哥是一届的学生了。那个礼拜天去玩,耗子从兜里摸出了一包阿诗玛,我认识这烟,一块五,我家小商店以前也有卖,他像模像样的掏出烟盒里一起塞的火机,叼在嘴里,点燃了一颗烟,吸了没几口就呛得直咳嗽,他们北街的几个都点上了,耗子问我会不,我说不会,他手掐着烟屁股塞到我嘴边儿,“试试”,我试着嘬了一口,顿时那股子烟劲儿呛到喉咙里,眼泪直流。一下午,几颗烟,几个人轮着抽,津津有味,学着大人们的样子砸吧砸吧嘴。每到礼拜天,我们就集结在一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烟,就那么几个人混着抽,就会了。这学抽烟,还有口诀呢,845.开始我跟刺猬不懂,耗子就给我们演示,先叭一口,吸进嘴里,拔烟时候正好有嘴抿在一起的‘8’然后牙咬着吸气,发出了‘嘶’的声音,接着就是吐烟,顺利成章,‘呜’的声儿,原来这就是845,抽烟,会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过肺,多数人抽烟就是为了这个,才会有尼古丁的依赖,所以不抽的时候就难受。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兜里,书包里,也会有火机和烟,有时间问家里要钱,没给,就偷偷从里屋的柜子里偷拿烟,以前家里开小商店留下的烟,我父亲也没有舍得拿出来抽,因为有好烟。开始,我也就偷包便宜的,2块钱的芙蓉,1块5的阿诗玛,后来看到那些烟的数量少了,也就不敢拿了,就拿黄美登,拿方盒的红梅,拿国宾。。。每次偷出去拿出来和他们一块抽的时候,北街的小伙伴总说你家有钱,尽是好烟,我也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那国宾在那个年代算好烟了,10块钱一包,老板们也就抽黄美登。家里的烟偷拿的差不多了,也就不敢拿了,要钱又不给,就偷偷从桌子上拿,我母亲每次买菜买零用的零钱都在桌子上盒子里放着,我也不敢多拿,有十几块的时候拿个一两块,多的时候我就多拿,就这么,这烟就没有断过,零花钱也算是有了,经常是子弟学校大门外小卖部里买。说起这小卖部了就可有意思了,原来那学校那边小卖部是‘老大’家开的,我也算是常客,经常时不时去买吃的喝的,但是烟可不敢买,毕竟学校没几个学生,被老师校长知道就不好了,只在我们村上买,别人也不过问,都以为我给我家里买的。有时,学校这小卖部买东西,‘老大’的父母顾不上的时候就是她照看,我也老照顾她们家生意,她也时不时跟我聊几句,我一般不午休,去学校去的早,去了躲厕所抽烟。有一天,我照常去女老大家买辣条吃,掏钱的时候不小心打火机顺带出来了,她小心的说:“你还抽烟呢啊”,我说''奥''。从她家小卖部出来,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刚刚看我的眼神,有惊讶,貌似还夹杂着崇拜的那种,这让我更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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