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根本没有援军,将军不是去找援军,而是逃走了!把六十万楚军留在此地,自己逃走了!
刘拓崔露出癫狂的笑容,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嘴角在不止地抽搐,附在脸皮上的黑色眼圈好像要被抖落。
他的喉咙已经很干了,几天的睡眠不足,让他体内的水也流失得格外快。
他说不上自己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烈成炬将军,一直是自己爱戴的人,年轻英俊,无论是外在亦或是内心,都足够人们敬仰。刘拓崔最厌恶的一件事就是人们常常把烈成炬将军和阿奴旺达混为一谈。阿奴旺达是什么人?刘拓崔再清楚不过,手段残忍,阴险狡诈,和将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是刘拓崔之前的想法,可这些年,或者说这两年,他觉得烈成炬将军隐约有些变化,虽然外表仍旧风流倜傥,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眼下,对将军的叵测在这个瞬间爆发,刘拓崔仿佛忽然明白烈成炬为何要据理力争作为东征将军,他不想为楚国效力,他想逃跑,而这是最好的机会!
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于光天化日之中。
困倦的大脑忽然提起了精神。
刘拓崔从一旁拔出一把长剑,冲出大营,倒在营道中央的身着盔甲的士兵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更有甚者举起软塌的手,像把从坚国劫来的酒瓶砸到他们的东右将军刘拓崔身上。
“将——军、我们,的将军,是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外被——杀了。”酒鬼醉醺醺的话都带着一股发酵的麦子味。他说完,一旁的人也低声笑着,想一次发泄自己的不满。
“将军前些日子,还跟同我们这些粗人说国家大义,一晃眼,人就没了——这还打个屁的仗!”
刘拓崔皱起眉头,恼怒地扇手以摆脱酒味。UUw.unshm
“都起来,所有人,马上!”
“将军不在,我们——”醉鬼话音未落,恐慌地看着自己的右臂——那里只剩空荡荡的衣袖。
“所有人。”
刘拓崔面无表情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人,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长剑,一划,把上头沾着的鲜血甩在地上。
在场的士兵都从恍惚中惊醒,叫醒他们的是最初那个醉鬼的哭嚎。
“烈成炬将军已经背叛我们了。”
所有人都自觉地安静下来。
这个从相识到现在都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东右将军忽然狂躁了起来,砍下了一个士兵的右手。
这个事实让士兵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都起来。”刘拓崔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军营中,传递得很广。
盔甲碰撞、抖落泥土、酒瓶破碎,乱成一团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拓崔很有耐心,他招呼了几个人,叫他把方才的被砍掉手臂的醉鬼拉去医馆。救不好就解决了,他最后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要一张没用的嘴巴。
士兵们战栗地离开了。
“我再说一遍,烈成炬将军已经背叛了我们、背叛了东征、背叛了楚国。”刘拓崔说道,“他因畏惧指挥,在七日前潜逃,现已不知踪迹。他不在了,还有我,我刘拓崔之前是副手,现在,我便是东征将军。”
闻讯赶来的目重呆呆地望着刘拓崔,不知自己离开的一刻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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