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人不愧是从小的玩伴,虽然路紫鸢突兀的发言让全场静默了几秒,不过聊天马上就接续上了。
“听说你沉睡了将近三个月?”路紫鸢马上问道。
“嗯。差不多吧。”
苏暮槿现在觉得,他们知道什么事都不足为奇了。
“为什么?”
“说来话长。”
在无忧无虑的闲谈时间中,“说来话长”是最不必说的话了,不过习惯使然,或许是讲故事的时候,人们都喜欢从这四个字开始,好勾起听众的好奇心,因此苏暮槿也说了这个词。
“我们时间多,正好听听。”路天茈很想知道。
不出所料,总有人会这么说。
“事情还得从百苦教说起,”苏暮槿预料到自己说完这个漫长的故事后,肯定会口干舌燥,因此先喝了半杯茶,“还是八年前的事了……”
苏暮槿把自己和百苦教的恩怨讲给他们听,大家都非常认真。
然而,若要分清谁收获最大,那一定数苏暮槿本人。
从在江淮大牢被百苦教纠缠开始,苏暮槿这十多年经历了许多事情,苏醒后的现在,她则知道了一个先前从未听过的幕后主使——依皇。
依皇的出现,让苏暮槿遭受的一切苦难都串在了一起。
最开始的百苦教是常巫唆使黎忼修炼功法,进而在黎忼最虚弱的时候夺走他修炼已久的内力;再之后是烈成炬,企图再用正合剑吸收内力更为强大的任蔚,献给依皇。
当这些事情放在一起,一切都变得那么明晰——
依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只为了一件事:就是夺取他人的内功,以强大自己的力量。
他就要成功了,w.nshu.c甚至已经成为了正合剑的主人,但不幸中的万幸,他还没有取到正合剑,也就没法真正夺走已经属于他的力量。
苏暮槿说着说着,陷入了沉默。
依皇究竟有多么弱小,需要夺取这么多人的内力,才敢现身?
不对,依皇不可能弱小。
按常理而言,依皇拥有仙梯五层的莫徐仁和烈成炬,他们甘愿为依皇做事,那依皇起码也是仙梯五层,倘若他只是个孱弱却拥有远大抱负的野心家,是没法获得那么多高手的追随。尤其是乱世之中,仅凭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可得不到死忠的信徒。
很奇怪……
“不好吃吗?”路天茈见苏暮槿放在嘴边的筷子停了下来。
“不,想到一些事。”
“是最近发生的事?”
路天茈认真地看着苏暮槿:莫非她已经发现紫鸢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很早以前的。”苏暮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大家继续吃吧,别这样看着我。”
苏暮槿的不寻常表现,不仅牵动了路天茈的心,另外的三人同样“各怀鬼胎”。
“是啊,说了这么多,饭菜都要凉了。”路迪潇说道,“大家赶快吃吧,待会儿我们去钟楼看看。”
“钟楼啊,”路渝穹难得开口说话,“现在的敲钟人还是海爷爷吗?”
“他三年前离世了。”路紫鸢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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