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槿骑着陈岑炒饭馆里的马,在茶庄中飞驰。
和黄粱分开了这么久,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它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讯?以它的速度和感知力,就算没法找到路渝穹,也应该能发现我在呼唤它回来。可我完全没感受到它的存在。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暮槿离开碧雀庄后,先去了趟墓地,并没有发现路渝穹或是其他人的踪迹,如今刚从迷宫离开。在迷宫的时候,她自报家门询问卫兵,得到路家还在龙吟宫尚未回来。
于是乎,她现在正骑马赶往龙吟宫。
“看来不必了。”
她翻下马,向离山葬石碑的林地走去。
树林里刀光剑影,一看就不寻常。
苏暮槿脚踏轻功越过山丘,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两个男子……不,看上去有三个人正纠缠在一起,林地的那些百年老树被糟蹋得东倒西歪。
“路渝穹?”苏暮槿认出其中一人的背影。
事情已完全超出了路渝穹的想象,他怎么都不会料到,当路祯崇从自己身旁走过后,居然会径直举剑冲向呆站在原地的路晟严。
好在路晟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反应很快,虽然没看清来者是谁,不过马上横移开一段距离,躲闪了致命的劈砍。
父亲手上那把漆黑的剑结实地打在地上,将刚冒出绿意的草地撕成两半。路渝穹听到在剑碰大地的瞬间,嫩草发出仿佛被大火烧焦的声音。
“父亲?!”
他不再躲藏,慌张地冲了出来,想拦住路祯崇。
路晟严站在一旁,拍干身上的灰尘,心脏扑通直跳,粗声喘气,庆幸自己没有怠慢武功修炼,若是没能躲开这一剑,他已身首分离——他是来真的。
他警惕地注视眼前的两名男子。
年长的人是路祯崇——他当然认识。但另一个人是谁?
虽然他同样没见过路渝穹,不过马上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那个被自己父亲捡回茶庄的弃婴路渝穹。
路渝穹和路祯崇为什么会在这里?
路晟严慌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困惑在喉咙里堵塞了许久,即将说出口时,路祯崇已大踏一步,抬手便准备将他的脑袋砍下。
性命攸关,他没心思去询问路祯崇为何要取自己性命了。他连忙运气,双手一并夹住了即将劈下来的重剑。
路祯崇为了得到“贪欢笑”,已和那些武人缠斗了许久,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而且成家立业后,他已很少再练习武功,此时尽显疲态。
贪欢笑是神剑,而且增强了他的力量。如果是正常情况,路晟严是没法空手接住重剑的劈砍,但路祯崇实在有些疲惫,更为重要的是,他对路晟严有些忌惮。
要知道,路晟严可是下一任茶庄之主,显仙的庇护在两位庄主身上恐怕形同虚设,现在是真正比拼实力的时候,而路祯崇唯一的赢面不是他功法有多么强大——他有自知之明,单论武功,他肯定不是年轻气盛的路晟严的对手,而且路祯崇从来不热衷武功,在经验上也和一般人无异。
能决定成败的,就是手中这把神剑“贪欢笑”,这也是他为何费尽心思要拿走这把剑的原因,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正面击溃路晟严,让父亲路冶阳明白,他才是那个能成为茶庄之主的人。
路渝穹愣了几秒,马上冲向了缠斗的二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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