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茉篱绑了紫衣之后,心是一软再软,屈服了。
街道上,热闹非凡。有西域来的土特产,有叫卖的水果,青菜,还有一些拿着用竹竿做成的支架,上面挂着一些玲珑的小物品。年轻的女人们都喜欢在小贩面前挑挑拣拣,有说有笑的。
此刻,茉篱和紫衣并肩走着,从人群的细缝处,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穿红袍的人在向路上的行人打探一个人的消息。茉篱不经意地瞥见,面上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她拉着紫衣的手,往偏僻的小巷跑去。紫衣的手被她拽得通红,紫衣停下脚步拉住她道:“你跟那个红袍人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红袍人?”
“知道一点点。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跟月牙分开,”紫衣抱怨道,“前些天,我看见他很奇怪,简直完全不合逻辑。男人绣花杀人,再加上夏天穿红袄。所以我跟月牙就跟踪他到满花楼,然后我被黑衣人追,月牙遇见了你。说来也奇怪,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到我就惊骇地跑掉了。”
“什么,就这样子啊。”紫衣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说道。
“别转移话题,说说那个红袍人。”
“红袍人?他的名字叫鸿心,跟我是同一个组织的···”
“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我听我哥说过,它是一个很可怕的组织。”
“是的,地狱之门有四大家族,分别为幽蓝,玉兰,百灵,琉璃,除此之外,还有暗门。从我出生起,就一直被关在在暗门中的一个密室里。”茉篱顿了顿,紫衣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仿佛要被黑暗吞没一样,接着茉篱继续说道:“在暗门里,我一直是一个没人能理会的孩子,一整天面对这一面冷冰冰的石墙,我恨不得想要敲出一个洞逃出去。但时间久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有一天,有一个身材高大,灰黑色眼睛的女人把我带到一个亮堂堂的,装满书籍的石室里。她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说了一句话却让我终身难忘···”说着茉篱喉咙难受,咳了起来。
紫衣紧张地拍拍茉篱的脊背,又焦急道:“她说了什么话?”
茉篱道:“她说,你如果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努力爬到最高点,攫取你的权力。我当时还不太明白,就问,怎样才可以爬到最高点?她说,学习一切暗门的事。”这时候,从茉篱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畏惧,好像握有生死大权的裁判官一样。
茉篱继续道:“自那之后,我的生活不在像原先那么单调,却让人更加恐惧。第一次杀人是在十岁那时候,我依稀还能记住他那张扭曲的脸。杀完人后,我想到的都是他扭曲的脸,听到的都是他最后的呻吟声,我害怕极了。在梦中,我站在他面前,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突然之间,头竟断了,鲜血喷到我的脸上,然后我闭上眼睛不停地向后跑,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的黑暗。忽然,我感觉到自己的手黏糊糊的,我立时睁开双眼,他的脑袋竟在我的手上,眼睛流下血泪,我惊叫地扔掉他的脑袋。”茉篱突然不再说话。紫衣用手推推茉篱,焦急道:“后来呢?”
茉篱又一次陷入回忆,缓缓道:“后来,我醒了过来,惊出了一身汗。醒来时,我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鸿心?”
茉篱点点头,接着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并不是因为我的梦而惊叫,却是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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