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校园的几乎没几个人,百无聊赖依在阳台,偶而见到有人从林荫道上飘过,除外便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们这栋楼除了我与欧阳克,还有三楼的两个哥们,据说是新疆那边的,离的太远,来来去去的不划算,所以才留在学校过假期的。
这也好,打牌的时候可以约着找上门去,正好凑成一桌。
寒假第三天,淡淡的阳光已不复见,天气转阴冷风嗖嗖,一阵小雨过后,天空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似扯烂了无数床棉被,雾茫茫弥漫了整个苍穹。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次日起床推门一看,校园已是另一番模样。窗台上堆了厚厚的积雪,花坛树木全覆盖着白雪下面,少数没被盖住的地方,露出灰色的枝丫或绿叶,万物都躲入了一个洁白的世界。
“子浩,出去拍雪景去!”欧阳克兴奋拿出柜子里的相机。
这家伙是从广东来的,从小到大几乎都没见过下雪,更别说是见这么大的雪了。去年冬天的雪景就让他足足兴奋了很久,没想到今年的雪还是让他那么兴奋。
“好吧,虽然我对雪没什么感觉,不过出去逛逛也好!”我懒洋洋套上大衣,随他出宿舍。
天空依然还有少量的棉花雪在飘飞,宿舍楼前的空坪已经堆了很厚的雪被,完美平整的雪面显示着还未曾有人践踏过,有几只冻的傻傻的小鸟在雪面上笨拙的跳来跳去,欧阳克赶紧按快门,将小鸟和雪摄了下来。
我无聊的在雪地上乱跳,踏了一地的脚印。欧阳克则惊喜的频频按动快门,一顿狂拍,搞不懂有什么好拍的。我年年都见大雪,实在没觉的雪有什么好看,看来我是一个不懂风雅的男人!
后来,我们又转到宿舍楼后面的植物园,一大丛楠竹静立不动,已经被雪压弯了腰,象罩了一团团棉花糖。欧阳克“卡嚓卡嚓”猛拍了一通,兴奋的钻进了竹丛里面,那里很干,几乎没什么雪,全挡在了竹梢头。
我邪笑着走近去,猛的踹了竹身一脚,只见积雪纷纷落下,飘在了欧阳克的头上身上,以及脖子里面。
“靠,卓子浩你他妈的搞谋杀啊?你知不知道雪进脖子融化了,会整出毛病的,你想害我不成?”欧阳克冲出来,气急败坏瞪着我。
“去你的,你一个大男子汉,掉点雪进脖子也会整出病?你不是喜欢雪吗?那就真切的感受一下咯!”我幸灾乐祸窃笑。
欧阳克语塞,悻悻狠瞪我一眼,跑到另外一边去了。
我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积雪,望着旁边梧桐树不时坠下的雪团发愣。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独自在外过年,心里酸酸的难受,从未觉的孤寂是这么可怕,空虚的令人发慌!
手机响了,是倩丫头。
“子浩,你在宿舍吗?我到学校来了,正在校门口!”
“倩丫头,这么冷的雪天你来学校干吗?我这就出去接你!”倩丫头的声音,让我感到阵阵惊喜,仿佛饥渴的人忽然尝到了甘露。
挂了电话,冲着欧阳克喊了句:“小克,你先玩着,舒倩来了,我去校门口接她。”便头也不回朝校门的方向跑去。
“我靠,重色轻友,老婆来了就把兄弟丢一边了!”欧阳克颇不满扬声大叫。
我懒得和他计较,按捺着激动的心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气喘吁吁跑到校门口,见倩丫头正站在那里仰望天空,不知道看什么。
黑白相间的绒毛帽子,同样色调的围巾,上身是白色的大衣,有点象娃娃装,大领边缀着长长的白色绒毛,两根带子吊着两个白色的毛球在脖领处打了一个蝴蝶结,衣服的下摆也缀了和衣领一样的绒毛,下身穿着白色的西裤,绣有花边的那种。裤子很长,罩住了银灰色的松高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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