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毕,傅纲常见白升道似乎有话要说,就问,“白乡长这次来,可还有事相商?但讲无妨,”
白升道双手一抬长衫坐下来,问,“傅司令,各位将军,下一步国军纵队有何打算?”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
“白乡长,依你看如何?”崔龙反问道。
白升道想了下,说,“如今国军纵队已占据白玉山跑马坪,山下就是交通要津,控制了他们的交通不说,还直接威胁着巴江的共党。共党是如同梗刺在喉啊!我国军将士只要愿意,随时都可拿下巴江!”
“只是——”他故意停顿下来。
几个人看着他。参谋长黄家豪问,“白乡长,只是什么?”
白升道看了他一眼,又说,“只是这棋还得分三步走,方可确保稳妥啊!”
“哦?”几人认真听他说话。
白升道似乎胸有成竹,“当今局势,是共党解放军稍占上风,一时间我巴江各级军政人员和反共义士,被迫四散藏匿躲避,就连县党部和政府要员,也逃得不知去向,一盘散沙啊!这种局面,如何能指望他们反共复国?”
有人点点头。
“所以这第一步棋,就是要恢复巴江县国民政府,给全县各级乡党乡民重树信心啦!”
他又停顿了一下,“这第二步棋嘛,就是召集各级军政旧部和乡绅地主、豪绅大户,以及所有反共义士,统一号令,共同配合国军纵队,形成大好形势啊!”
白升道又故意不说了,看着几人的反应。
“白乡长,这第三步棋是啥?你这人咋是个‘老棉裤’(指慢吞吞啰嗦)嘛!”宋镇山没憋住,急躁地问。
白升道这才看他一眼,继续说道,“这第三步嘛,就是采取军事行动!”
众人仍然看着他。
他接着说,“如今巴江县城空虚,留守的少量共军不足以与国军纵队抗衡。至于一些基干队员、乡镇联防队和留用的一些武装人员,只要国民政府一恢复,国军纵队发动进攻,大多又会倒向我们,到时候还怕县城不破?巴江县不到手?”
“对!他娘的!老子东巴山的队伍就杀进县城!”宋镇山一怕大腿站起来,兴奋地吼道,“弟兄们放开手脚弄他狗日的三天三夜!”
几个人眼睛“唰”地看向他。宋镇山发现自己有些失言,马上闭口坐下。
这宋镇山自从来到跑马坪后,将自己平日里的野性子就收敛了几分,甚至还装出颇为知书识礼的样子,也好让傅纲常等人不能小瞧了他,但是时间久了以后,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哪里还藏得住?现在听到白升道这番鼓舞人心的分析,一冲动,往日的德行就不自觉地暴露出来了。
傅纲常这才说话,问道,“那依白乡长看来,国军在何时采取军事行动为好?”
白乡长得意地说,“当然要以前两个条件成熟后为佳,所谓天时人和之利嘛。不过也并非要万事俱备才动手,一切皆以时局变化谋定而后动。再说,傅司令纵队占尽地利,兵法云:‘自上而下,势如破竹!’只要傅司令振臂一呼,国军士兵如猛虎下山,还怕共军不破?共党不灭?”
这几人都笑起来。
参谋长黄家豪讽刺道,“白乡长真文武全才,党国之栋梁也!”
白升道假装谦虚道,“岂敢,岂敢!”
崔龙也听得泼烦,不好明言,只说,“白乡长如此一说,崔某也大开眼界,不过白乡长,这恢复成立国民政府一事,你觉得该如何谋划为好?”
白升道急迫地说,“要是傅司令和特派员信任,我白某愿意——”他忽然觉得不妥,又收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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