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幺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姐妹白如意被宋镇山抢走,虽设法在东巴山登云殿见到了她,奈何势单力孤、寡不敌众,无法将白如意救出来。
现在的登云殿已经戒备森严。白天众多守卫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到了晚上,整个寨子灯火通明、巡逻密集。别说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
她又在东巴山呆了两日,见的确没有机会,更没有好的主意,心急如焚。加上这几天连续奔波,已是十分疲惫,樊幺妹又累又饿,一头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樊幺妹感觉头疼得厉害,她勉强站起来,头重脚轻、几欲摔倒。
樊幺妹昏昏沉沉地下了东巴山。
走在东巴山竹海莽莽波涛里,一阵习习的凉风吹来,樊幺妹觉得浑身冰凉、四肢无力,她支撑着向一个地方走去。
樊幺妹病了,她要去找她的师傅古大鹏。
古大鹏不是本县人,早年漂泊江湖,靠卖艺为生。他在巴江县已经居住了二十年,住在县城外二十里地的地方,靠佃田种地度日。
古大鹏住在田边一个单独的茅房里,茅屋前有一个泥坝子。樊幺妹来到他这里时,他正坐在坝子边抽着叶子烟。
樊幺妹跌跌撞撞走到古大鹏这里,只喊了一声“师傅!”,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古大鹏连忙过去,感觉樊幺妹周身火烫,赶快扶进屋里去。
古大鹏已年近六十岁,膝下无儿无女。他倒是教过不少徒弟,但如今靠耍拳卖艺这一行已经填不饱肚子,徒弟大多散的散、走的走,各寻出路去了,他也就安下心来靠种田度日。
他一生收过两个女徒弟,就是樊赛花和樊幺妹。
说来事巧,这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有一天在巴江县城里,古大鹏和徒弟们正在吆喝着卖艺。徒弟们有的耍枪弄棒;有的抡石锁拿大鼎,场面十分热闹。
特别是古大鹏的一套通臂拳,更是耍得出神入化,引来了围观人的阵阵掌声。
古大鹏的拳法,还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在围观人群中默默地注视了古大鹏很久。
她就是樊老太。
当年的樊老太来到巴江县的时间不长,之所以古大鹏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因为除了这套通臂拳外,古大鹏表演的其他功夫,都让她似曾相识。
樊老太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是古大鹏的确武功上乘,或许是她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中,总之,樊老太决定将樊赛花和樊幺妹拜在古大鹏门下。
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相求,又听说两个女娃是拾来的弃婴,古大鹏心生怜悯,答应下来。
没想到这两个女娃天资聪慧,好像天生就是练武的料。但凡古大鹏一有传授,两人一教就会、一点就通。很快樊赛花和樊幺妹就技艺大增,一般人已经不是对手。
古大鹏得到这两个女徒弟,喜爱有加,将自己一生所学悉数教给她们。后来姐妹两人随着年龄长大,竟都成为武术行家。
古大鹏门下的这对姐妹花,一时在巴江县及西巴地区武林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樊赛花比樊幺妹大了许多岁,学成后她早早地就回到樊老太身边去了。樊幺妹又在古大鹏身边过了许多年,古大鹏与她的感情最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看待。樊幺妹也常常住在古大鹏的这里,时间长了后,倒是很少回樊老太那里去了。
将樊幺妹扶到床上后,古大鹏又去采了一些草药来,煎好后让樊幺妹服下。樊幺妹在这里一病就是很多天,师傅古大鹏精心照料着。
这天,看着樊幺妹精神好了些,也能吃些东西了,古大鹏问樊幺妹,“幺妹,咋了嘛,把自己弄得病恹恹的?”
樊幺妹不说话,只是流泪。
古大鹏甚是怜爱,抚摸着樊幺妹的头,“是哪个龟孙子欺负了我们幺妹,给师傅说说?”
樊幺妹摇摇头,看起来十分虚弱,古大鹏不忍再问,只得让她躺下。
又过了两日,樊幺妹已经可以下床,她见古大鹏在屋外面整理农具,就走出去倚在门边,看着师傅。
古大鹏见她出来,也很高兴。
樊幺妹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问道,“师傅,您这是在弄啥?”
“这不是开春了嘛,还得忙地里的活嘞,”古大鹏微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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