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魔门四将收拾着残兵渐渐远去的身影,夜风终于控制不住,整个人坐倒在地,捂着胸口喘气。将君酝棋交还给云天雨。
鼻子微微嗅到的血腥味,掺杂着敌人和兄弟留下的血。费城犹如陷入死寂,刚刚被大战吓得全数躲进屋子里的百姓们这时才慢慢从大门探出头来,看着平日里视为超级高手的大人们,瘫倒在地,有几位还留着血。哪位最强的夜大人也坐倒在地。
夜风看着惊恐的百姓,捂着胸口,随便从地上捡了一把刀支撑着站起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而旁边的云天雨正在替君酝棋疗伤,魔鳄下手颇为歹毒,留下了一点暗劲,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留下隐疾。
夜风站了起来,正想开口说话,嗓子却是一哑,他清了清喉咙,才开口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大敌来袭!夜风无能,没能抵挡住敌人,让各位受惊,夜风在此道歉!”说完弯腰,作一长揖,直到头碰到膝盖。以他的柔软度,做这个动作自然不是太难的。可是当受伤之后,胸口一闷,自然就吐出一口血来。吐在白袍之上,白袍一片血花,与血字染边,自然称不上一个美字,可此时夜风所说的一番话,让所有受惊的百姓生出一丝敬佩,看到了这些血的美。何以为美?英雄之志,侠之仁心。
一个老人走来,他是整个费城年纪最大的,资历最老的。本有两个儿子,但也到京城当兵去了。一去五年,再见之时,也只剩下一副残骸了。
此时他向着夜风几人走来。拿着木造拐杖的手颤抖着,拐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就如敲醒着费城的人一样。
这位老人走到硬撑着的夜风面前,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双目含泪
夜风赶忙去扶,老人家膝盖可是重中之重,平日连大力碰一碰都怕脆弱的骨头裂开,今日跪倒在地,自然让夜风平添惶恐。
老人却不肯起来,泪珠已经从双目静静流出:“夜大人!老夫这一跪,是为了感谢。从未有人对我费城之人如此好,以往的奎家,把我们当苦力,每逢有敌来袭,就把我们拉出去御敌,今日大人舍命护我费城子民周全。我费城之人无以为报,请大人务必不要推辞。”
夜风此时伤势严重,没有力气把老人拉起来,老人也非常坚定,伤得比较轻的夜灿星一拐一拐的走过来扶起了老人:“应该的。”
一句话让本已落泪的老人更为感动,老泪纵横,回头看了看费城百姓:“你们在等什么?还不谢过诸位大人之恩!”
从后方一直看着的民众听到这话,没有犹豫,无论男女老少,都跪倒在地,费城顿时黑压压的过了一片人。
你做的事情,肯定有人一直在注目,那一刻不说,但总会记着你的好。很简单的道理。今日夜风算是体验到了。
夜风这时可慌了,这么多人跪着,不可谓不壮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态。
云天雨这是在旁边看着,悠悠醒转的君酝棋也刚好看到刚才的一幕。
“这些百姓有夜殿主这么一位贤人作城主,到底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云天雨叹道。
“据我来看,夜风能有这群百姓,不也是赚了吗?”君酝棋白得无甚血色的脸露出了笑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云天雨微微一怔,似乎在思索自己少主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随后才展颜:“少主英明,看到了不同之处。”
君酝棋拍了拍云天雨的肩膀。搀扶住了把重心全部放在刀上的夜风,把他的手横放在肩上,让他的中心有所依靠,慢慢带着他回到费城内。
跪着的百姓这时也被夜灿星几人软磨硬泡的劝了起来。看着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城主,心中除了感激,还有敬佩。人人的目光都是炽热的。看着夜风,就好像看着自家的大恩人。让夜风更坚定的要守护这座城,守护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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