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燕飞这一进门,眼角一瞟,就看出两人的不对劲。
一个个的面色红粉菲菲,眼角含春,就连橙小舞这个野蛮丫头脸上居然还带着几分羞意,再想想这大白天关门的,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君燕飞暗自腹诽了几句,脸上却还是笑眯眯地将汤盅朝着君宇辰推了过去。
“三少爷啊,这是燕若给你熬的补汤,啧啧,你这伤势好得这么快,我妹妹这补汤可是功劳不小吧?”
“呃——那是自然。 ”
君宇辰看了橙小舞一眼,尴尬地点点头。 他哪里有真正喝道一口啊,早就被橙小舞中途给截留了,生生浇死了园子里的两盆君子兰,若是让太君知道了,还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君燕飞哪里知道,犹自在那里故意地长吁短叹起来。
“说起我这妹子啊,还真是辛苦。 今天自个儿都病了,还不忘给三少爷你熬汤,这不,她起不来了,就只好让我帮着跑一趟,给你送来,来来,先喝了汤,省的一会凉了发腥气。 ”
君宇辰硬着头皮接过汤盅,看到橙小舞静静坐在一旁不吭气,打开了闻了一下,有些汗颜地说道:“二嫂啊,我刚喝过药,眼下正涨着呢,要不,这汤先放着,回头我自己喝。 还有,燕若姑娘怎么病了?有没有看过大夫啊?”
橙小舞在一旁轻咳了一声,不屑地撇撇嘴。
她哪有什么病啊。 就算有,只怕也是被她之前给气得上火了,那心病就算是看了大夫也治不好,除非——
她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君燕飞。
果然看到她轻轻一叹,哀哀地望着君宇辰,故作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夫是看了。 说她是气滞郁结,感染了风寒。 病倒是不大要紧。 不过,若是三少有时间,能过去看她一眼,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
君宇辰闻言一噎,刚刚才表示了关心,这边就要赶鸭子上架了。
还没等他答话,橙小舞就凑上来笑眯眯地说道:“燕若姐姐病了啊?那我们自然要去看看她了。 辛苦了她这么久,不去探望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没良心了?”
君宇辰听得那“没良心”三字,腰间已被支纤纤玉指狠狠戳了一下,只得点头答应。
君燕飞先是皱了下眉头,她要请地,可只有君宇辰一人,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 却没想到这橙小舞不请自来,让她连回绝的话都来不及出口。
“三少奶奶——”
君宇辰看到她脸上的不虞之色,急忙站起身来,拉着橙小舞的手说道:“既然如此,那赶早不赶晚,我们现在就去探望下燕若姑娘吧!”
橙小舞冲着君燕飞咧嘴一笑。 “那好啊,二少奶奶,走吧!”
君燕飞无奈,只得起身引路,三人走出门去,橙小舞落后一步,低低地冲着门口的莉莉丝说道:“里面的那盅汤,就便宜你了!”
君宇辰听得清楚,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刚刚才说了以后不胡乱吃醋,如今又成这样。 可见这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想要这女人不吃醋。 简直比移山填海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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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水月轩前,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琴声,那琴声婉转清扬,哀怨缠绵,如泣如诉,分明是一首《汉宫秋月》,其中清怨抑郁之情,流无遗。
君宇辰听在耳中,不禁心下黯然伤神。
他与燕若相识多年,也算是青梅竹马,当初同读诗词,琴箫合奏,若论才情学识,橙小舞只怕拍马都赶不上。 只是她一向清高自赏,两人相处也多是谈文说词,虽说彼此有几分好感,但尚未论及儿女私情,便屡次遇刺,使得他对君宇凡夫妇有了戒心,自然也就对她疏远了几分,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再后来太君为他冲喜娶来了橙小舞,这个刁蛮任性地丫头,虽是经常胡闹,可率真开朗的性子,让久处大宅之中,见惯虚情假意地他大感新鲜,后来又见她虽然霸道刁蛮,可对他照顾回护,尤其是经历那次大病之后,更是让他认定了这个娘子,对以往曾经交往过的莺莺燕燕,尽数都忘在了脑后,其中,也包括了这个曾经与他最为接近的“妹子”。
今日一听到她的琴声幽怨,又勾起了他的记忆,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来。
若非是他,她又怎会耽误得如今年近十八而未嫁,错过了多少好姻缘,落得如今伊人独憔悴的境地。
君燕飞察言观色,看出了他脸上的伤怀之情,心下暗喜,跟着叹息一声,撩起袖子来抹抹并不存在地眼泪,慨然说道:“燕若的琴技越发的好了,只可惜,就是没有了合奏知音之人啊!”
君宇辰的背心一冷,突然感觉到橙小舞的眼神像利箭般射向他,赶紧轻咳了一声,不敢接口,径直走了进去。
橙小舞哼了一声,磨了磨牙,暗自忖道:“合奏,好啊,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我不知道,难怪这二少奶奶闲着没事非要拉你来一趟,今个儿我倒要瞧瞧,你们怎么个合奏法!”
君燕飞跟着走了进去,见橙小舞呆了一下,故意快走了几步h在了她与君宇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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