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怀远一走,橙小舞就忍不住扯着君宇辰问道:“为什么我们要搬出去?你事先一点都没告诉我,难道我们还怕了这些个坏人不成?我还不信,我们就斗不过他们了。 ”
“斗什么斗,你当是斗蟋蟀吗?”
君宇辰拍拍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自家人有什么好斗的,太君还等着抱重孙儿呢,咱们任重道远,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与他们斗气。 我早就想搬出府去,只不过一直舍不得太君,才会一再忍着。 如今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也没什么将就的必要了。 怎么,娘子你还舍不得走吗?”
橙小舞看了一眼太君,有些不忍地说道:“我只是舍不得太君,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被我气的了,我怕她自己在这里,有些人会趁机欺负她。 ”尤其是看到那天君夫人对她的态度,她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太君的眼神里流出一丝温暖,嘴角也略略向上弯了弯,一张一合之间,竟吐出微弱的声音来,两人又惊又喜,急忙凑上前去,君宇辰附耳在她的唇边,关切地问道“太君,你说什么?”
太君努力张张嘴,终于艰难地又说出了三个字来,“不——不——走!——”
君宇辰怔忡地抬起头来,眼神忧郁复杂,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太君,不是辰儿要离开你,只是这个家。 已经容不下我了。 ”
橙小舞听他说得心酸,也知道他之前调笑打趣,故意捉弄自己,都是不想自己面对这个事实,如今当着太君说出来,又是何等的心痛,她伸手握住他地一只手。 用力地握了握,想要将自己的力量和掌心的温暖。 统统传给他。
太君皱起了眉,痛楚而坚决地望向他,坚持地牙缝中,反反复复地挤出那一个不清晰的字眼来。
“不——不——不!——”
见她如此坚决,着急得连手都开始发抖了,君宇辰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太君你不必担心。 我只是不在府里住了,但还是您的孙儿,每天一样会来看您,您放心好了,只要我离开了,就不会有人再做那么多的事情了,您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养病,早点康复了。 才好抱孙子啊。 ”
橙小舞也跟着点头说道:“太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呆头三地,等你的身体好了,也可以出去找我们玩,就当我们出去透透气,不管走到哪里。 我们都会念着你地。 ”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得太君眼中老泪盈盈,加上如今说话尚未恢复,也无力与他们争辩,末了只得长叹一声,重重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算是默许了他们。
君宇辰长出了口气,突然感觉两道锋利如刀的视线直刺背心,猛然回头。 却见柳如眉牵着小卓卓站在门口。 清冷冷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他,看到他回头。 急忙低下头去,却已被他清楚地看到了眼底的恨意。
他心底暗叹一声,只怕她也知道了那件事,这误会怎么也说不清楚,与其留下来让他们揪心碍眼,倒不如一走了之,去了她们的心病。
等到柳如眉走了过来,他客客气气地叫了声“大嫂”,便领着橙小舞退了出去。
橙小舞与小卓卓擦身而过时,小心地传音给他,就道了个别,也来不及多说,小卓卓就被柳如眉拉了过去。
她嘟着嘴愤愤地冲着柳如眉做了个鬼脸,终究还是追着君宇辰出了福寿园。
没走出多远,她就发现方向不对,急忙拉住君宇辰问道:“就算要走,也得先回怡心苑收拾东西啊,还有绣月香凝和莉莉丝她们呢,总不能把她们都丢在这里吧?”
君宇辰微微一笑,牵过她的手来。
“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了,我早就安排好了。 ”
“真地?什么时候啊?”
橙小舞惊诧地看着他,明明这家伙才醒来没多久,这两天还被虐的很惨,怎么还有时间偷渡出去安排这些。
君宇辰拍拍她的脑袋,顺手捋了下她乱糟糟的辫子,轻笑着说道:“别以为你相公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呆头三,有些事情我早就开始做,只不过一直没下得了决心罢了。 ”
橙小舞怔怔地望着他,被他拖着一路行去,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原来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她所不知道地,原来她一直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他。 那么,小卓卓曾经说起过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呢?
她这么懵懵懂懂地,被君宇辰一路拉着出了君府,或许是君老爷方才离开的时候吩咐了下面,这一次,里里外外都再也没人来阻拦他们,想不到他们第一次堂堂正正地从正门离开,会是在这样地情形下。
橙小舞跟着君宇辰一路行去,越走看着周围的街道越是眼熟,刚刚路过的地方,貌似就是她第一次出门救下他的小胡同,再往前,便是西市最热闹的芙蓉街,君家的几个铺子都在这边,平日里她出门必到之处,就是这里琳琅满目的各式小店了。
走到君家金织坊的门口,君宇辰停了下脚步,看了一眼那金漆招牌,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橙小舞刚想说话,却被他拉着向前走了几步,在金织坊对面不过十来尺的一处店面门口停了下来,君宇辰笑眯眯地说道:“到了,瞧瞧,喜不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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