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桶水当头泼在了君宇凡的头上,他猛地一惊,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金陵府府衙大堂正中,两边的衙役们用水火棍敲打着地面,震得他脑袋发晕,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上面高高坐着的苏飞烨见他醒来,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堂下嫌犯,还不报上名来!——”
君宇凡这才回过神来,左右看看,身边跪着的,竟是君宇辰和柳如眉,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苏飞烨,在这大堂之上,也不得不低头拜下,带着几分讥诮地答道:“草民君宇凡,参见大人!——”
苏飞烨深深地望着他,缓缓说道:“据君宇辰所说,你乃是君家金织坊的掌柜,此次御锦一案涉及的锦缎,全是经由你亲手所为,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
君宇凡当即跪拜下去,铿然有声地说道:“草民冤枉啊,还请大人明鉴!草民不过是君家的一个伙计,哪里做得了那么大的主,更何况,草民一向行商在外,哪里知道什么御锦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君宇辰妄图洗拖罪名,栽赃陷害给草民的,大人可得替草民做主啊!——”
他这番做戏,当真说得是七情上面,就差涕泪纵横了。
听得君宇辰暗暗咬牙,真真想不到。 这位的演戏本事,如此厉害。
他也拜倒下去,沉声说道:“大人莫要听他狡辩,这金陵城中,谁人不知,他君宇凡在金织坊地地位,莫说是御锦。 金织坊的任何一批买卖,都得亲自经过他的手。 若是其中有什么问题,他又如何能拖得了干系?此次君家遭难,他反倒躲到别处逍遥,其中一定有问题,还请大人明察!——”
苏飞烨望向君宇凡,冷哼一声:“可有此事?”
君宇凡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说道:“草民不过是君家的一个伙计。 最多做些门面功夫,哪里能在金织坊做得了主,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君家上下的人,君家的规矩,一向是长房继承家业,我不过是偏房来的继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掌柜地。 凡事都得请教太君和君宇辰,又如何能经办御锦这等大事。 君宇辰为求拖罪,自然要拉草民顶罪,那些所谓的证人,只怕也是他买通串供来陷害草民地,大人您可得千万千万查清楚了啊!”
君宇辰听得连连冷笑。 抬起头来,直视着苏飞烨说道:“那就请大人命证人出来,看看那证人到底是不是我能买通的。 ”
君宇凡一惊,回头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不由狐疑地望向跪在一旁的柳如眉,只见她低眉敛目,静静地一言不发,更是满腹疑窦,不知君宇辰到底找了什么证人会这么厉害。
苏飞烨点点头。 一挥手。 命人带上证人来。
那证人一走进大堂,就连哭带骂地朝着君宇凡扑了过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人。 为了个狐狸精就丢下我,天杀的负心汉,啊!你这狐狸精也在这里,自己死了男人不算,还来勾引我家相公,简直是淫荡无耻、卑鄙下流——”
来得证人,竟然就是君家的二少奶奶,君燕飞。
君宇凡一见是她,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伸手过来,他也猝不及防,被她在脸上抓了一把,顿时浮现出五道血红地指印来,气得他回手一巴掌打过去,打得她摔倒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这泼妇,在这里发什么疯?”
君燕飞第一次被他这般对待,摔得发髻散开,更是不顾形象地朝着柳如眉扑去,咬牙切齿地喊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相公!——”
“来人——将这疯妇人拉下去!——”
苏飞烨皱起了眉头,一拍公案,怒喝了一声。
“滋扰公堂,目无官府,重责二十大板!——”
“啊!——大人饶命啊!——”
一听要挨打,君燕飞立刻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扑倒在地上,连哭带喊地说道:“大人饶命啊,民妇一时糊涂,冒犯了大人,请大人看在民妇被这对夫淫妇蒙骗坑害,一时气不过才犯下大错,就饶了民妇吧!——”
君宇辰虽说看不过她方才的行径,但念及今日之事还得她作证,只得跟着替她求情。
“大人,御锦一案事关重大,燕飞虽是一时冲动,但也见证了君宇凡与柳如眉的情,还望大人手下留情,准她作证!”
君宇凡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一听他口中的证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娘子,顿时就急眼了,顾不得颜面,急急地说道:“大人,这泼妇当中撒泼,悍妒成性,眼见要被我休妻下堂,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的证词,又如何能信?”
君燕飞一听他居然连休妻的话都说出口来,顿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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