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烨啊,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跟凌大人就不能好好商议一下,非要在堂上如此针锋相对吗?同朝为官,何必呢?”
宋钧摇着头,叹息着,方才好容易说服了凌霄今日退堂,等到明日再审,凌霄已经黑着脸回府去了,他却留下来给自己这个得意门生一些忠告。
“你要知道,这次贵妃出事,凌家自然着急,你偏偏又牵扯其中,跟那君家的人暧昧不清,他们从你府上搜出那女子,自然要跟你问个明白,你好好说清楚也就罢了,又何苦跟他争执不休?”
苏飞烨低着头,轻叹一声。
“恩师你又不是没看见,并非我要与凌大人作对,今日分明就是他们要找我的麻烦,想要将我至于死地,我又能如何?难道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任人宰割?”
宋钧蹙紧了眉头,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此事——你有没有跟皇上提起过?”
一提到皇上,苏飞烨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轻轻地摇了摇。
“这些小事,还用不着禀告皇上。 老师放心,凌大人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不了我的。 ”
宋钧轻哼了一声,见他如此固执,也只得就此作罢。
“你自己小心些,那女人如今在刑部大牢,若是真的熬刑不过,想要什么证据都会有的,凌家地人认定你与此案有关。 就不会放过你的,好自为之吧!——”
“学生明白!”
苏飞烨恭恭敬敬地送他离开,等他走了之后,方才抬起头来,身子微微一颤,嘴角已流出一抹殷红的血来,他从袖中取出块手帕擦去。 看着那雪白的手帕上绣着的几朵梅花,已经被染的鲜红。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将它收了回去。
刚走出门去,他便看到小凌将军正在门外候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得又打起精神,向他打了个招呼。
“凌将军怎么还没走?莫非还有事找下官?”
“苏大人还算得真准啊!”
凌将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末将那会突然想起,不管那橙小舞该不该死。 好歹与苏大人相识一场,也该为她好好办理后事,本想替大人做点事情,不想那些个衙差今天的手脚还真是麻利,早早就把她地尸体送去了乱葬岗——”
“什么?——”
苏飞烨心头一震,脸上不由得变了颜色。 之前他被橙小舞临死前那一眼看得心神大乱,竟忘了安排她的身后事,没想到这刑部地人居然手脚这么快。 才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将尸体处理了。
他想到橙小舞居然会落得曝尸荒野,正自悔痛不已,却听凌将军又冷笑一声。
“大人何必难过,那衙差的手脚快,大人的手下动作也不慢啊?末将方才派人去看。 那乱葬岗上,别说是橙小舞的尸体了,就连根头发也没剩下。 ”
苏飞烨一惊,抬头望着他。
“什么?我——我并没有安排人去——凌将军,你可曾问过,那尸体会去了何处?”
凌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有些鄙夷地看着他,显然不信他的话。
“苏大人问我,我又该去问谁?若是苏大人没有安排,一般人又怎么会去关注那乱葬岗上的尸首?啊——莫非是君家的余孽也跟来了京城?苏大人与君家渊源颇深。 应该比末将更清楚会是什么人带走橙小舞地尸体吧?”
苏飞烨一听到橙小舞的尸体不见了。 已经是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与他纠缠。 只得胡乱摇摇头,匆匆说道:“君家还能有什么余孽?凌将军若是有疑问,不妨再去追查,下官还有事要办,就此告辞了。 ”
凌将军微微一笑,一拱手。
“苏大人慢走,小心些,末将就不送了。 ”
“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君宇凡抓起君宇辰来,用力地摇晃了几下,晃得他头发散乱,额上的伤口又绽裂开来,鲜血流淌下来,迷住他的眼睛,他却连擦都不擦一下,依旧呆呆地看着前方。
“人死不能复生,老三你清醒点,若是这次告不倒苏飞烨,不光是你的娘子白白死了,就连我们自己都要掉脑袋了!”
他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君宇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痴痴傻傻,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君宇凡见他仍是毫无反应,气急败坏地打了他几个耳光,揪着他怒吼起来。
“猪头三啊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个女人犯傻?君家有你这样的不肖子,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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