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下午申时时分,极乐镇已遥遥在望,众人一路上虽提心吊胆,总算相安无事。
极乐镇甚小,不过一条百丈长街。麻雀虽小,五脏却是俱全,极乐镇上各行各业都是不少的。到得镇上,寻不到风文烟三人行踪,一行人只好拣了家最大的客栈住下。为照应得及,几人也不再分开,都与代仕林同桌共食,连房舍也是左右为邻。
如君独自躺在床上,找不到一丝睡意。心中不自禁想道:“风兄弟三人说好这镇上会合的,为什么又不面呢?这去京城才上路,总不能这一直提心吊胆下去吧?”看着风文烟留给自己的火箭弹上精巧的图案,如君心中好笑道:“风兄弟不仅人生得俊,连用的事物也这般讲究。唉!丐帮周长老说他古灵精怪的,看来这话倒是没说错。他这人,什么事情都要弄得神神迷迷的,就算大家走在一起又有什么的?他非要先走一步,说好这镇上碰头,却又躲着不见面……是真的躲着不见面么……”如君心中猛然惊觉到,“唉!我怎么胡思乱想呢?风兄弟、牟大哥他们对我都是都是真诚的,我这样真是太对不住朋友了……”可是,如君总是禁不住自己去想风文烟三人为何这么巧——在自己押着九龙冠第一天上路,就遇着了?还有自己同李笑二人闹的误会——分明也是因那三个人而起的!就连最后那袁冲所说的一切,又有谁亲眼看见呢?这些问题的结果仿佛是连在一起的,但到底是什么结果?又怎么连在一起的?如君又不大敢下细去想了。
如君心潮起伏,怎么也静不下来。等到心静下来时,外面又传来人语声,天色已亮。
店堂内,李笑已然等候,见如君出来,微微一笑,道:“兄弟精神焕发,昨夜定是睡得好了。可怜愚兄我却是卧床难寐,时时提心戒备,好在一夜无事。只是不知那风家兄弟同他两位哥哥为何不肯相见?看来真是恼了愚兄了!”
几人用了早餐,又匆匆上路。
一路上,如君心神不宁,总是不自禁去思想风文烟一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真如大哥所言,是因为恼了大哥而不肯相见?……”
行不到一个时辰,入了山路。夹道两边高山峻岭不见人烟,偶尔几声马嘶鸟鸣更显森幽。
王二望望两边高山,道:“少局主同少爷不曾走过这等道路,像这等人烟荒无的夹道之地,惯被匪贼择为剪径劫财的大好地方。我们这路可得小心在意才是,若遇有许多客商一路同行就好了,贼见人多,就不敢太放肆了。”
如君道:“你我既是专吃保镖这碗饭,还怕遇上贼人?哼!就怕是遇不上贼人,显不出我连盟镖局的手段来!”
李笑朗声笑道:“兄弟说得好!若是我等都如此胆小了,还保什么镖?武林中岂不真让贼教闹翻天了?”
代仕林听如君同李笑二人的豪言壮语夹在马车轮子辗地的声音和马蹄子踏地的声音里面很有节奏的响出很远,马车也跟着马车轮子辗地的声音和马蹄子踏地的声音很有节奏的摇晃着,代仕林坐在车上,那是从来都没有的一种感觉。做师爷,是悠闲的,而现在的感觉仿佛让代师爷再感觉不出悠闲了。代师爷的心也跟着马车有节奏的一突一突的,总无法安静下来。突地,马车猛的一倾,代师爷的心也跟着猛的一倾。车窗外,一只马车轮子正咕噜咕噜的向前面斜斜滚去。代师爷挣扎着从马车里趴出来,九龙冠的包裹还紧紧抱在怀里,直看到如君同李笑众人就在眼前了,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抱怨道:“唉!真是的,怎地这么不经使?在这当口跑掉了,还真惊了我!”
马夫苦着脸道:“师爷,这可如何是好,荒山野岭的,这车可咋修啊?”
李笑皱了皱眉,道:“这车不用了,把马匹卸下来,等到前头镇上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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