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于地道门口小石屋里迎着李氏父子,急切问道:“怎么样,可有成功?”
李德尚摇首长叹道:“唉!只怕他溺陷已深,无福消受王爷恩泽了……”
和亲王把住李德尚臂膀,劝言道:“既如此,李兄也不必太过难过了,想他既入魔道,便与那贼教中人无什二至了,实乃一乱贼!”
李笑回想起牢里如君对自己关切之情,不自禁说道:“那都是天残教贼子的诡计!求王爷明查秋毫!求王爷为边兄弟开恩才!”他说着,便朝和亲王跪下不住叩头。
和亲王叹声道:“边如君不恳说出贼人下落,本王便是能调动百万雄兵,又有何用力之处?李贤侄不必多言,一切自有公断。”
李笑不死心,把住父亲手臂叫道:“爹……”一脸都是恳求之色,只盼自己父亲能开口帮自己为如君向亲王求情,那也许是有可能呵!
李德尚重重一叹,却无言语。半晌,拉了李笑向和亲王抱拳作礼道:“今日有负王爷盛情,李某心中实在惭愧得很!只求王爷能明查秋毫、除却贼凶……李某……告辞了!”言罢,携李笑辞别而去。
和亲王送李氏父子出门,问褚天良道:“怎么样?”
褚天良沉吟片刻道:“此人精明异常,实难妄度揣测!”又道:“只怕此事真如属下所言——那边如君也似李笑一般受贼人利用……”
和亲王摆手道:“若能以他引出贼人,自是再好不过,贼子如此猖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
如君无力躺在地上,似病入膏肓等死一样,什么武功、什么天残教、什么连盟镖局、什么武林道义、什么私人仇怨,什么统领三军的将军、什么名震江湖武林的侠士……世间一切一切都与之变得无关了!猛然间,似乎连自己也有些相信自己已是天残教贼人了!如君自问道:“不然,怎么连二叔、大哥都不信我的话呢?我已成了世人唾弃的祸害,便是出得牢狱,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已是与天残教贼人无异了!我活在这世上连猪狗也不如……”
三天过去了。如君躺在地上不吃不喝,动都懒得动一下,一切,都与死亡无异了。如君打算用死亡来解拖自己,再也不想什么事情了,管它想不想得通,结果都一样!只有死,只有死才是解拖、才是归宿!渐渐的,如君似乎已然觉到了死的美丽——一种渐渐临近的美丽。
和亲王来回不停在厅上踱着方步。黑煞婆哑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叫道:“就这样宰了那小子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说不定再过两天,那小贱人就会来劫狱,到时逮着了,就不怕不能知道贼教老巢!”
褚天良立马反驳道:“你一心想从你师妹手中夺回掌门之位,那小子已经半死不活了,再过两天,就成一条无用死尸了,莫要弄得连暂首示众的机会都没有!拿这一具死尸来有何用处?你若能干,何不自去干一翻功劳?那才显本事!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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