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兴师问罪!”老虎婆起身磕了磕烟枪道:“李大侠既不花言巧语,我老婆子也不必拐弯抹角。早闻李大侠一双阴阳笔妙绝武林——‘阴不见阳,阳不见阴,阴阳相见,阎王追命!’十年前,李大侠凭着一双阴阳笔连败十二位武林高手,还顺便取了我大儿子彭国栋的性命,一举夺了中原七十二家镖局连盟的盟主之位,好叫老婆子我心动!碰巧,老婆子我也爱拿这烟枪指指点点的,虽比不得你文皱皱的好看,却也会过不少英雄好汉!今日我老太婆兴起,同你比划比划,若是李大侠赢了老婆子一招半式,爽快些——今日起,连盟镖局同我五虎寨一切恩怨全部清账!”她长长的顿了顿,又道:“若是老婆子我侥幸胜了李大侠……嘿嘿……”
“老前辈胜了在下又怎样?”李德尚毫不介意的问道。
“只要李大侠回答老婆子一个问题罢了!”老虎婆悠然道。
“一个问题?”李德尚有些不解,不明白何以为了一个问题竟让五虎寨如此兴师动众,大费周折!
老虎婆怒道:“你当我老婆子还是毛头娃娃,说话当放屁不成?”
李德尚并不动怒,立定了脚步抱拳沉声道:“老前辈,请!”
“你敢空手同我过招?”老虎婆更惊怒了。
“老前辈——请!”李德尚还是那句话,显出一丝轻快三分从容。
彭国威朝母亲躬身道:“母亲只消在一旁指点、指点,让孩儿来领教一下李局主的高招!”
老虎婆被李德尚那副不以为意的悠然之态气得白发倒竖,别说自己儿子的话听不进,就算耳畔响彻惊雷,她也只当老天放屁!喝道:“指点!指点个屁!老祖宗我要亲自讨教李德尚李大侠的能耐!偏要看看李大侠是怎样空着双手与你老祖宗过招!”她这“招”字一出口,原本松散佝偻的身躯突地一挺,仿佛陡然间高大了许多,原本昏花无神的眼睛也突地变得神光炯炯,整个人哪里还有先前那老态龙钟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柄出鞘利剑,锐气逼人!
李德尚似也没想到眼前这老太婆内功竟已到了收敛自如的地步,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自禁的生出戒备之心。
老虎婆也不作势,只把右手烟枪慢慢抬起,缓缓地、缓缓地对着李德尚眉心推去——那模样,似李德尚眉心有个针孔,她把手中烟枪当作成针线要从李德尚的眉心小心翼翼穿过去一样——又轻、又缓、又稳、又准。
李德尚眼珠子都定在了老虎婆的烟枪尖上了,瞳孔渐渐放大,隐约间,仿佛那尖锐的枪尖亦慢慢变得大了起来,大得李德尚眼中除了尖锐的枪尖外竟容不下别的一丝东西!顿时间,一股无形压力让他不敢有丝毫松卸、妄动,就像力负千均重担之人必须沉住气一样,即便一口气呼吸不均亦将承受不住巨大压力而溃于一旦!李德尚明白:自己任何一个细微动作、甚至于一眨眼、一次不均的呼吸,老虎婆的烟枪便会趁势闪电h进自己的脑袋!老虎婆的烟枪虽慢,却在一分一分逼近,也正因为慢,这“慢”后面却蕴藏了无尽和不测!怎么办?不动,肯定是死!动呢?怎么动?是躲?是攻?还是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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