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大门嘎一声响,开了条逢,透出缕烛光,跟着探出个白发苍苍的脑袋,老头似老眼昏花一样,从门逢里支出烛火把郑逍遥二人望了又望,待看得清楚了才欢颜道:“啊!原来是公子来了!”
院里黑漆漆的,白发老头持了烛火在前面引路。进了花厅,一个高大身形者持了烛火迎出来,厅上灯烛一亮,才看清是个身量肥胖体面的老者。老者白面微须,一身绸衫在烛光闪动下也闪着光,一双胖手上带满了金玉戒子。老者叫了声:“公子。”
郑逍遥点头道:“曲长老,那人情形如何了?”
万事通心道:“原来这富老头儿竟是丐帮长老——曲高!”
曲长老道:“那人背脊断了两截,只怕脏腑也受了伤……”
郑逍遥也不落坐,道:“卫舵主把情形给我说了些,你领我看一下再说。”
曲长老领着二人进了里间,伸手在书橱上按了按,书橱便住里退去,出三尺宽的门道来。里面透出亮光,曲长老当先而入,待二人跟进后又在那书橱上按了按,书橱又缓缓退回了原位,同雪白的墙壁合得看不出一丝缝隙。
暗室方圆不过三丈,除里角一机一椅,便只有一张床。床上被子隆起,卧有人。床边侍立着个中年人,见众人进来忙侧身让在一旁,朝郑逍遥躬身道:“公子。”
郑逍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自己拢近床前,把被子轻轻揭开,一双奇大无比的手掌出来,十指又粗又短,手上皮肤松皮一样裂开,整个手掌就像只奇特的耙子。
郑逍遥慢慢放下被子,似没了神儿一样愣愣不出声。
从暗室里出来,郑逍遥长长透了口气,道:“看得出这人的来路吗?”
曲长老道:“是北城两个兄弟把他弄回来的。昨夜凌晨,他二人往相国寺去歇脚,听道边有人呻吟,便看见这人卧在地上,叫唤了两声没应,还以为是醉了酒,扶他起来时吐了两个兄弟一身的血。两个兄弟吓着了,本欲不理他,但无意间摸到了他的手,便把他弄到这里了。说一路上还吐了很多血。我看了下,背心中了一掌,这掌打得实了,没半分避让,脊柱骨断了,内腑可能也受了伤。”顿了顿,又道:“今日又传言,昨夜王府被盗的九龙冠又被铁水从贼人手里夺回来了。但到底盗冠的贼人怎样了却没说。我心中怀疑,便把他藏在这暗室里,全庄上下就只有我同小四知道。”
郑逍遥道:“你怀疑他就是那个从王府盗取九龙冠的人?他是被铁水打伤的?”
“嗯。”曲长老道:“京城内戒备森严,便是有什么武林争端也不会在城内冲突。就只听说铁水从贼人手中夺回了九龙冠。”
郑逍遥摇头道:“武林高手要杀人,在哪里都是一样。这人若是盗冠之人,为何铁水不把他拿回王府请赏?反让他半死不活的躺在道上?”
曲长老沉吟道:“会不会此人侥幸从铁水手下逃拖后,重伤不支倒在那里的?”
“不可能!”郑逍遥道:“伤势你是看过的,一掌击在背心,打实了。脊柱骨断了两截,内腑重伤,天底下不管是谁挨这一掌也不能再逃路。他能挨到现在,也是命大得很了。”
曲长老道:“我喂他吃了两粒护心丹,还是用内力渡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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