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步的是高头骏马,御寒的是锦袍貂裘,花费用的是五百两一张张的大银票,另外加上一枚铸有“护国真人、奉天教主”的御赐金牌,本来还有两个鞍前马后的侍者,铁水坚持不肯再受了。铁水说出家人本是了然一身四海皆安的,自己带了这许多本不该出家人有的东西,完全是为了体量和亲王的一片心意。
吴天才微微把缰绳带着,让铁水领先半个马身,这样才能显出自己对师傅的尊崇。自在王府中吴天才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自己同铁水牢牢的在一起。自己看得出,若非是着铁水,只怕早被两个兄长拿去升冤去了。既然两个兄长已重得和亲王信任,自己在和亲王眼中就反成了个卑鄙狡猾的小人了。铁水在和亲王面前把自己这个徒第挂在嘴上,和亲王不能不顾及到铁水的面子而夹带着也给点这个做徒弟的面子。吴天才也明白,自己同和亲王之间的父子之名还是少提为妙。不过和亲王是个极体面的人,他不会决断自己同他这父子之名的,他不会让世人都认为他收了个不该收的卑鄙小人做义子,那样会让他在世人面前十分的不体面的。吴天才认为这样也好,如若自己做“义子”的不体面了,那他这“义父”也就跟着一起不体面了,所以“义父”是不会与自己这“义子”为难的。这与和亲王之间的父子之名再加上与铁水之间一层牢的不一般的关系,那么自己还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在名义上同以前还是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只要自己能把握得好,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
“师傅,想不到关外那样苦寒之地竟能出你这样的绝世高人!”吴天才奉承道:“这次出关,整个关外都沾师傅你的光彩了!”他接着说道:“不像中原,说得什么人杰地灵,却哪又有比得上你老人家的人?”
铁水微微笑道:“中原是有高手的,不过没遇着罢了。像昨夜那老叫化子武功就高得很,还有些功夫很高的人,不过你以为他武功不高罢了。”
吴天才道:“那是师傅你抬举他们。他们畏惧师傅,你老人家在王府时,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师傅你一不在京城,京城就闹翻天了。连一群臭叫化子就把义父他老人家闹得焦头烂额的,放出去时又是说好话又是赏酒食。嘿嘿,就只怕别地的叫化子都往京城涌,也想来王府过两天酒足饭饱的好日子。这等美事,怕要成为人家丐帮的千古美谈了。”吴天才不无讽刺的说着,倒想看看和亲王在铁水心目中到底是个啥地位。
铁水道:“你小娃儿见识能看出个啥?这才是王爷的高明之处,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单是京城就这么多,全天下的叫化子加起来还有谁惹得起?这数千万的叫化子不造朝庭的反,朝庭便烧高香了。老王爷清楚得很,就算那九龙冠真落在丐帮手中,也不值得与丐帮大动干戈的。若不以社稷为重,迟早都是要亡国的。这道理,连为师这方外之人都懂,堂堂亲王岂有不明白之理?”
吴天才道:“师傅,你这么高的见识,武功又天下第一,唉!可惜你老人家却是个方外之人!”
铁水笑道:“方外之人又如何了?方外之人自有超然之心、妙悟之法,你们世俗之人是不明白的。”
吴天才道:“徒儿似乎也懂了一些儿,师傅若非方外之人,便无这超然之心、妙悟之法了,若无这超然之心、妙悟之法便也就没这般高人一等的见识和绝世的武功了。”他见铁水勒马望着自己,似不认识一样,忙道:“可是徒儿说错了?师傅请教诲,徒儿不过随口之言罢了。”
铁水摇了摇头道:“可惜你无心习武,若凭你的资质,本是少有的练武之才!”说着又是一阵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
吴天才道:“师傅错怪徒儿了,徒儿不习武,那是以前没遇到高明的师傅。若是师傅不高明,徒儿就是聪明绝世也是枉然,再是苦学苦练也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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