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才看李笑一身白狐裘,骑的又是雪白的高头骏马,当真是人俊马也骏。只可惜他却像条哈巴狗一样只在颜文凤的马前马后凑着,那神情模样又可怜又可笑。颜文凤一身男人装,连正眼都不瞧李笑一下,不知道的人,还当李笑是有什么病!
文凤策马与如君并辔而行,虽看不出神色表情,吴天才却不难为她想象出对李笑的厌恶。吴天才只是奇怪,何以文凤会迷上如君这个疯子:“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也没钱财。当真是太没品味了!”吴天才心中这样叹道。
吴天才不禁为李笑可怜起来,可惜了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可惜了一身让别人羡慕痴想的身份地位,却甘愿拿自己的热面孔去贴别人的凉屁股,更可惜的是别人连凉屁也不给他贴,只可怜李笑一副热面孔没了贴处,却让夹雪的朔风冷冷的吹着,吹得又尴又尬。
吴天才实在看不过意了,打马赶了几步,叫道:“李大哥,这天冷的实在受不了,小弟这里还装了一壶好酒,大哥也来吃两口御御寒气”
李笑回过神来,想起巴结文凤的凄苦,却还有吴天才叫自己吃酒御寒,不由得心中一暖,不自禁说道:“还是兄弟待我好!”接着又“唉——”一声长叹,勒马待吴天才上来。见吴天才从怀中摸出一小包卤牛肉,又从背上取下个酒葫芦一起递过来。李笑笑道:“亏得兄弟有见识,这冰天雪地里不吃口酒如何抵得住?”他接过酒肉,正待往口里喂,转头又望见了文凤的身影,娇弱的身躯仿佛在风雪中颤抖一样!李笑忙打马催上前去,叫道:“凤姑娘,你也吃口酒暖暖身子吧!”递出去的酒葫芦还没拢近文凤面前,那团要命的白光又是猛的一闪。李笑惊得一仰身,只觉手中的酒葫芦轻了些,一股浓浓的酒香浸入鼻孔,一看手中的酒葫芦已被文凤一剑削去了半截,泼洒的酒浆的香气被凛冽的朔风一吹,眨眼便不可闻了。李笑痴痴的坐在马背上望着文凤与如君并辔同行的背影出了神,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是手中的酒葫芦只剩半截了,泼在地上的酒浆也会很快结成冰的。
风雪天,日短夜长,众人赶在一家小客栈落了宿,天色已是尽黑。吴天才照例先要了食宿,又去看了马匹。客栈小,投宿客人也不多,都是倒卖皮毛、山参的商贩。明日一出雁门关便是关外了。
边关小镇的民风饮食都与江南之地大不一样了。酒是火辣辣的烧刀子,一入喉头便直烧到胸口,接着全身的血液都被烧得沸腾起来,脸和耳朵都在发烫绯红,一身的寒气全没了。雪白的大馍馍,比脸盆还大的烙饼,满是膻腥味的大块羊肉,连筷子也不用,只手抓着往嘴里送。除了铁水与如君吃得津津有味,文凤、李笑、吴天才都不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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