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宫管处。
说来也奇怪,之前和这块石头在一块时,舒恩每次和它一接触,便总会深深感觉身体内有股寒气,如今这块石头贴身放在胸口,却是除了硌以外没有任何感觉。
舒恩环顾四周,发现过来净身的人也不少,本以为太监这种活儿没什么人愿意做,可周围的人却排起了长龙,一个个貌似争先恐后的,生怕挤不上一般。
进去的人也都是间隔着许久从侧门出来,有的被人抬着出来已然昏死的,估计是成了的,有些站着出来,估计是想当太监这条路也被堵死了,而且站着出来的仿佛一个个神情沮丧至极,那表情说是家里出了丧事也毫不为过。
舒恩冷笑着,心想,这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朝代,当太监这种事好像成了无上光荣一样。
身后两个士兵见他呆站在原地,赶忙推搡着他,
“快走快走快走,公主说了,你不用排队,可以直接进去。”
舒恩被一路推着从另一个暗门进了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混着腥臊味,转头看过去无数个尿壶大小的罐子摆放在架子上整整齐齐,平均每三个木架中间就有个小窗口,每个窗口前站着一个小太监,时不时的将窗口递过来的一条条血淋淋黏糊糊的东西放进准备好的罐子,又浇进去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黄色液体,又递出去。
三人看了后无不干呕,两个士兵赶忙推着舒恩离开。
走进房内,这间屋子里倒是比刚才好了许多,一股子刺鼻的苦艾味,但这味道却难掩血腥味和腥臊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丝。
不一会功夫,一个头发黑白相间的没胡子老年人也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把兀自还在淌血的刀,见士兵推搡着舒恩,对着三人说道,
“等咋家把这刀洗一洗烤一烤,免得人搞坏了,公主那边怪罪,咋家可担待不起。”
说着从舒恩三人旁边走过去,进了刚才进门时的暗门。
舒恩转头看向两个士兵,说道,
“两位大哥,小弟一会儿就要遭这净身之苦,可否给小弟点私人空间,门外等一等,毕竟这种事,让人看着也怪难为情的。”
一个兵当即回道,
“不行,公主吩咐下来要时时看着你,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舒恩听完,泪眼婆娑,一脸凄惨之象说道,
“可怜小弟命苦,二十余年不曾娶得一房妻室……”
“哎,算了算了。”
另一个人推了推这个兵,打断舒恩,
“看他也算条汉子,敢进这宫内把公主睡了的人能有几个,采花的最高境界也无非这样了。再说了,就这么个公主,咱们能听她摆布已经够尽力了,她还想怎样,老弟一看你就是刚进这宫里当差,以后细情有空了给你讲讲。”
当兵的点了点头,另一个人接着说,
“我去那边,你这边,两个门都看住了,他还能飞上天不成。”
说着也没正眼瞧舒恩,一边一个走出门去。
舒恩见两人出了门,赶忙跑到那桌旁的墙壁处,打开那个老早就发现的暗格,他本想着反正以后这下半生也不幸福了,倒不如找点什么值钱的玩意,偷了以后好跑路,可打开却发现,这个暗格实际上是一个暗窗,窗口后正对着几张床,床上躺着几个人,很明显这个地方是平时老太监用来观察外面的。
床一旁的人正用刀往几个人腰腹部来回切着,床上的几人有的鬼哭狼嚎但苦于被麻绳锁链紧紧绑在床上不能动弹,只得一直不住颤抖,那床也跟着一起哆嗦,有的已然一动不动,明显和那些被抬出的人一般晕死过去。
靠的窗口最近的是一个案子,案子紧邻着门口的正门,案子上满是一个个号牌,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太监,正和排队的人一个个问寻着。
那中年太监脚底下踩着一个木箱,被紧紧盖住,来往的偶尔有人往中年太监袖子里不知塞着什么,那太监便给一个左边的号牌,大多数的人和那太监交流个只言片语,便塞个右边的号牌。
舒恩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给左边号牌的,都是在塞些金银细软,心里瞬间了然于胸,明白这里原来也有些黑勾当,但不知这塞了钱的和没了塞钱的到了那床上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惨叫连连晕死过去。
正看着,听门外有脚步声传过来,赶忙关上了暗窗,坐回到原位。
那老太监走进来,手里的刀已经焕然一新,被烤的通红,一边招着手一边说道,
“快躺到这边来,趁刀还红着,这样就能少点疼痛。”
舒恩见了不禁裆下一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连连摆手。
那老太监一步步走近,一边说道,
“咋家已经几年没动过刀了,这适才奉了公主的命,这才破例给你亲自掌刀,来来来,莫要磨蹭。”
说着上前就拽着舒恩的袖子。
舒恩一边推搡着,一边脑袋里转着弯,喊道,
“公公,你们这儿就没有什么不用动刀也能净身的法子吗,我怕疼。”
老太监一愣,说道,
“这是什么话?咋家在这宫里干这营生几十年了,也没听过此等方法。”
但随即愣住了,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向舒恩笑着点了点头,
“哦~”
舒恩也笑着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老太监又说道,
“有是有,只不过,这个……”
随即一边看了看四下,一边手里搓着捻。
舒恩尬笑了一下,推开他的手,
“这个,钱我是没有的。”
老太监闻言变了脸色拽着他衣领就要往床边走去,舒恩赶忙说道,
“但是我有个宝物。”
老太监停下来看向他,等着他接着说。
舒恩正了正衣领,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瞒公公,我乃是你们这个西边国家的使节。”
“弓魏人?”
那老太监问道。
“不错,正是弓魏。”
舒恩赶忙借坡下驴接着借题发挥。
老太监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疑惑,
“可咋家听说,弓魏前几年不是已经沉渊了嘛,怎么还有使节进贡?”
舒恩一脸颓丧,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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