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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向晚开脉的缘故,纯阳宗的元气被扫荡了七七八八,宗门各执事长老第一时间便发觉异样。但找不到缘由,只能纷纷聚集在纯阳殿内商量起来。
而随着开脉结束,无故弥漫在宗门上空的阴云也渐渐散开。三阳鉴的光辉重新普照大地,如一把利剑穿透重霾,恢复了往常的光明。
此刻的纯阳殿,氛围凝重,隐有肃杀之气。
「掌事师兄,我等入门至今已有八十余载,何曾目睹过这般景象!」
「哼!纯阳宗的头顶居然起了阴云,若此事传扬出去,岂非被其他宗门笑掉大牙。」一个身材微胖的执事长老跟着恼怒道。
「不错!三阳鉴当空,可保我宗永世光明。数千年来何曾有雨!何曾有阴!今日这一出,必有蹊跷!」
一人一语说了好一会儿。
一位一言不发,面相温和些的长老,忽然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轻声猜道:「莫非……莫非有高人潜入我宗,在暗处出手试探我们?」
「高人?你所指何人,哪个宗门?」微胖长老反问道。
「我不知道……可若不是高人,这元气莫名消失该如何解释……」说完,面相温和的长老又坐了回去。
「要真如你所说,前后三次,片刻间吸走我宗门大半的元气。此人的修为少说也已到达第四长生境!甚至……」
众人闻言,立时便炸开了锅。
副掌事澄浩则摇摇头,嗤笑道:「第四长生境!?方长老未免夸大其词了些吧?这种修为之人怎会来我七品宗门寻衅?去内宗倒还差不……」
「够了!!!别说了!」似乎忍了许久,澄漴长袖一挥,空气中立刻荡开一道涟漪。
众人一惊,连忙起身,低头拱手作揖,齐声道了句:「请掌事师兄定夺!」
「不管什么人!即便真是第四长生境的高手来了,我纯阳外宗也绝不是砧上鱼肉,可以任人宰割!」
「内外两宗虽没有此等修为的前辈压阵,但只要二位宗主赶来,凭我宗‘三阳鉴’加持,未必不可一战!」
「掌事师兄英明,是我等考虑不周。」众人再次拱手道。
「瞧瞧你们方才的样子,一个个都过了期颐之年,却遇到一点事情,在没有确切结论之前就如此慌神,可有半点执事长老应有的威仪么!?」
「哪天真到了宗门生死存亡之际,照汝等此番表现,岂不吓得栗栗危惧,惊恐万状,直到弃宗而逃!」澄漴的话说的很重,脸色更是极为难看!
众人知他脾性,坚韧而刚烈。否则澄漴也不会凭借中品紫脉的资质一路修行至今,却能远超众人稳坐这掌事的宝座。
面面相觑后,众人只得纷纷低头认错:「恭承掌事师兄批评,是我等慌神失礼,丢了体面。」
叹了口气,澄漴摆摆手道:「罢了,此事我会查个究竟,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先回去,我有消息会通……」
「师尊——」
突然,风道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说话。声音里更是充满了慌忙和紧张。
澄漴皱起眉头,刹那便移至殿外。抬头看去,只见风道扬正抱着如油尽灯枯般的向晚,疾速驭风而来。
执事长老方舟见状,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道扬怀中抱所抱何人?」
澄漴眼神凝重答道:「他是风儿的朋友,一个凡俗。」
温和长老眯起眼,观察了一番后,忽然道:「这凡俗似受了重伤,已经昏厥,莫非是遭那入侵者的袭击?」
澄漴咬牙,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知自己言语冒失,连忙退后一步闭上了嘴。
很快,风道扬落了地。
没等询问,便径直带着向晚直接跑进殿内,轻轻地放在地上。
「风儿,小兄弟这是……」
「回师尊的话——」风道扬甚至连行礼都省了去,呼吸微促道:「先前我带向小兄弟去长老殿开脉!因结界的关系,我们无法靠近。但没曾想,这次开脉竟持续了足足两刻之久。」
「两刻!?」副掌事澄浩一愣:「正常开脉最多不过半刻时间,他怎会耗时如此长久?」
风道扬摇摇头:「结界一消失,我和济师叔听到楼上有动静,便一起冲了上去。这时,向小兄弟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且受了极重的内伤。而更奇怪的是,启元石不知为何居然,居然变成了一堆碎块……」
「什么!!!启元石碎了?哈哈,师侄玩笑了吧?」一位执事长老闻言哈哈一声,脸上毫不遮掩地写着不信两个大字。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风儿,你是不是看错了?」澄漴也有些迟疑地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弟子初见时也万分诧异,倘若众位师叔不信,大可自行去长老殿检查,或将济师叔找来问话,便知弟子此言非虚!」
「不必了!」澄漴摇摇头道:「风儿厚道,向来不打诳语,他说碎了,便一定是碎了。只是此事太过奇怪……风儿,你先别着急,待为师给小兄弟查看一番!」
众人闻言退到一旁,让出一大片空间。
澄漴则上前两步,手掌一摊,取出宝珠,只见那宝珠一阵旋转,三道治疗过向晚眼睛的黄气再次升起,往向晚体内钻了进去。
仅仅两个呼吸后,澄漴忽然眉头一皱,眼神里充满惊异,与先前澄济的神态几乎如出一辙。
但二人进一步的动作却截然相反。澄济选择了后退,而澄漴却直接上前两步,抬手一掌拍在了向晚的胸口。
「出!」清喝一声,澄漴黄袍舞动,须发乱飞,一股极强的气流从他体内发出,朝四周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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