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光划过,司马徽与张飞同时向两边跃开,蛇矛轰然扎入二人站过的青石板,火花四射,青石板被炸碎,碎石四处激射。
张宝身子一晃,如流星般窜出,伸手抓过蛇矛,便将蛇矛向刚跃到半空的张飞刺去。
绛红色的蛇矛如毒蛇般,投射着死亡的红光,张飞手无寸铁,身在空中又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刺中心口,司马徽大惊失色——他与张飞向两边跃开,再要救他已是来不及了。
刹那间,张飞张口大喝一声,那身形陡然暴涨,通体黑色,皮肤变得无比光滑,看上去像涂了油一般,又有真如爆裂的劈啪声。
“当!”蛇矛不知为何直直插入张飞百丈开外的石头地中,露出半个柄来,兀自颤抖不已,发出尖锐刺耳的颤鸣声。
张宝吃了一惊,握矛的手早已虎口开裂,再看眼前张飞,双眼中真如幻化为白光从眼中溢出,毛发亟张,耳鼓发胀,却见周边的手下早已倒下一片,土木结构的房屋诡异地散开了,瓦片一片片往上飘去,张宝明白了,张飞的真如已经破坏了周边的一切,甚至压得他胸闷难受,心脏像要从胸腔之中跳出来。
几个时辰前,司马徽刚刚领教了张飞的这一招,只是这次,他的真如更加庞大,强如司马徽,亦不敢轻易踏入张飞的真如范围。
也不知为什么,张宝却丝毫不惧,邪笑道:“有意思,一会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司马徽跃上远处的屋顶,冷静地观察着躲在一边的张让。
在张飞强大的真如激荡下,那些朝廷侍卫全都被震晕过去,唯独这看似柔弱的宦官,却依然站在那里,司马徽发现,张让眼中闪现着真如的光芒。
张宝祭起重拳,直接向张飞攻来,张飞却纹丝不动,任凭他的重拳轰到自己的胸口。
“咔!”张宝知觉这一拳击中张飞,如泥牛入海,随即拳头就被强大的真如粘附住,接着腕骨应声而断。
张飞八尺的身躯如大山一般挺立在原地,张宝心中泛起一股恐惧,但他还是狂笑起来,一口咬在张飞肩部。
血,飞溅而出。
真如,爆裂!
张宝弹射出去,瞬间失去了知觉,嘴里的牙也一一崩断,重重落在五丈开外。
“嘿嘿,别高兴太早,你马上就要下地狱了!”张宝清醒过来,挣扎着站起来,用他又长又尖得舌头舔去嘴角的鲜血,从怀里掏出匕首,扎在自己胳膊之上。
“仪式!”司马徽吃了一惊,但他同时觉得奇怪,既然张宝可以用“仪式”干掉张飞,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接近张飞?
张宝慢慢地在地上画了个血圈。
血!
对了!
司马徽恍然大悟,却见张飞慢慢朝张宝走去,道:“翼德,小心,他要用刚才的仪式了!”
张飞似乎没有听见,仍然一步一步向张宝走去,他伸出右臂,用真如将蛇矛牵引了回来。
张飞抓过蛇矛,纵身向张宝刺去。
矛头离张宝一寸,却停了下来,张飞单脚跪地,右腿上殷红一滩鲜血。
“嘎哈哈哈!”张宝奸笑道:“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了。”他拔出腿上的匕首,双手握住匕首柄,向自己腹部刺去。
“别刺他!”司马徽纵身跃出,想阻止张飞,却见张飞早一掌击在张宝手腕上,匕首应声而落,张宝尖叫一声,被张飞用蛇矛扫倒在地,屁股已经出了血圈。
“只有沾了对方的血,你才能够诅咒吧,而且,只能在圈内!”被张飞看穿,张宝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往后爬去。
“这次,我会割下你的脑袋,看你还会不会死!”张飞举起蛇矛,二话不说,向张宝脖颈处插去。
“轰!”风沙卷来,让人睁不开眼,张飞感到蛇矛击中了坚硬的石块,抬头才发现,张宝被风沙卷在空中,往空地后方遁去。
“是张让!他果然不是普通的阉人!”司马徽亲眼看见,张让如何幻化出风沙,将差点被张飞杀死的张宝从鬼门关救了出来。
风沙很快消失了,张宝与张让也没了踪影。
“岂有此理!”张飞见没杀了张宝,心中懊恼,脚下一点,就向风沙消失之处追去。
“翼德,穷寇莫追!”话说完,张飞早已不见了身影,司马徽叹了口气,只好追上前去。
鬼豪!
司马徽脑中现出这两个字。
张飞方才已经完全展现他的杀气,司马徽清楚,这个世界上,具有霸气、杀气、戾气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强大的FINGER组织,也只有他们的头领会使用霸气,就连司马徽,遇见这三种气的人,也得退避三舍,想不到刚回到中原,几十年不见的奇才,竟然在这小小的涿县发现了,而张飞此人,应该是天生就具有这种杀气的,而后经高人指导,才诱发出来,这样的人,千万人中,出不了一人!
可怕!
司马徽听过一个传说,霸气、杀气和戾气,都分几个等级,传说中,楚霸王项羽在举鼎之时,因为生死一线之间,激发了他体内隐藏的霸气,在而后的征战中,因屠城过多,项羽又激发了戾气,是同时掌握两种气的狂人,据说到他生命的最后,他的霸气和戾气都达到了上层。但这也只是传说罢了,司马徽不清楚霸气和戾气的等级到底分为几层,却听左慈曾经谈过杀气——“杀气分为鬼豪与风焰,拥有鬼豪者,黑体白睛,后果是可能会被强大的杀气控制住自性,而迷失本性,风焰者,据说也能将真如幻化为熔岩与热焰,破坏一切!而两者,又以鬼豪更胜一筹。”司马徽清楚地记得,左慈说到这两种杀气的时候,双眼望向远方,似乎曾经遇到过,那一刻在他脑中重现。
张飞,难道是杀气鬼豪的拥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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