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夜色正浓!
倚红偎翠阁内正灯火通明,主厅里传来不少女人的嬉笑声。
这世间的青楼好像都一样,只要一到夜晚,便会热闹非凡。
有太多的人在夜色的掩映下来这里找乐子,似乎夜色可以帮他们掩饰。
这些人中有富商巨贾,有达官显贵,也不乏有正人君子。
青楼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乐园,可以满足他们各种各样的需求。
苏禾厌恶地看了一眼主厅的方向,扶着阿莫向偏房走去,她一挪步,萧月楼便也跟着挪步,与她的距离始终保持有三丈距离。
对于倚红偎翠阁,苏禾是极其反感的。
可苏府没落后,她便只有委身在这里。
有一句话叫树倒猢狲散,苏府以前也是一株牢靠的大树,旗下的刺绣布匹丝绸生意极为红火,因此苏府内也招揽了不少人。
可那场大雨落下后,苏府便开始没落了,苏府一没落,府内的人也纷纷四散,只有阿莫一直还留在苏禾身边。
大雨一连下了七天,这七天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也足够苏州城内的那些做刺绣布匹生意的老板策划并实施谋夺苏府在苏州城的地位和财富了。
大雨结束后,苏府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可实际上却已成了一座空壳。
苏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她第一时间赶走了妹妹红樱。
妹妹还小,只有十三岁,苏禾绝不能让一个十三岁的少女知道苏府已经没落的残酷事实。
可妹妹性子实在太倔,苏禾花了太多手段才将她赶出了苏州城。
没有人可以理解苏禾当时亲手赶出妹妹时内心有多痛苦。
她当时甚至不敢去看妹妹那张脸,在她的心里,深深明白一个事实:如果让妹妹留在苏州城,下场将会更凄惨!
谋划苏府的那伙人虽然只谋财,不害命,但却联手将其送进了倚红偎翠阁。
青楼是什么地方?
苏禾虽从没去过,却也能联想出来——青楼于男人来说是温柔乡,可于女人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地狱,十八层地狱!
女人在这里没有尊严,只能被人当货物一样买卖,只能受人驱使,只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苏禾很庆幸自己把妹妹早早赶走,不然妹妹若是来到青楼,以她的性子,只怕会被活活逼死!
可当一天时间过去后,苏禾开始担忧起妹妹来。
红樱年纪那么小,从没离开自己生活过,这都过去一天了,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又或者,她会不会被骗了?
又或者,她会不会受到了什么屈辱?
越是想,苏禾便越是担忧起妹妹来。
所以今日清晨的时候,苏禾便向倚红偎翠阁的老板,一个叫红姐的中年女人提出了一个请求。
红姐答应了苏禾,但苏禾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就是初夜!
忧心于妹妹下落的苏禾却根本没有将这代价当做一回事,她同阿莫找遍了苏州城方圆七八十里内的所有小镇,都没有找到妹妹的身影。
苏禾本想去再远一点的小镇寻找,可红姐只给了一天的时限,所以她不得不回转。
然后她就遇到了萧月楼。
思绪到此为止。
苏禾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偏房,她到了,这间房就是她在倚红偎翠阁内的房间,也是她内心深处里的最后一处净土!
红姐曾应承过她,不会让任何人来到这间房。
但现在这间房里赫然已来了人!
因为房里的灯光是亮着的!
窗纸上正有一道人影在摇曳!
阿莫惊呼道:“什么人?竟敢在我家小姐的房里?”
他惊呼声刚落,房内便传出咯一道讥诮的声音:“哼?小姐?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吗?她不过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婊子罢了!”
然后房门就打开了,一道妖娆的身影出现。
她穿的实在单薄,只有胸前和小腹下有两条黑色的丝绸包裹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在月光下又亮又白。
阿莫脸色涨红,也不知是被言语刺激,还是被这女子妖娆的身影刺激,哼道:“水若依,你若再出言不逊,小心我替小姐教训你!”
水若依咯咯娇笑,胸前的饱满也跟着震动,阿莫立刻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水若依讥笑道:“你倒是来教训我啊,可是你不敢,你只是一个狗奴才罢了,没有你家主人的点头,你根本不敢动手!
你捏着拳头干嘛?怎么身体也颤抖起来了?是不是很生气?那你倒是向你家主人请示啊,你看她敢不敢点头!”
阿莫已咬得牙齿在咯咯作响,他实在已怒极,可水若依有一点说的对,没有苏禾的同意,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动手。
阿莫已看向了苏禾,他在渴望,渴望苏禾同意。
苏禾已看向了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阿莫的拳头顿时松开,浑身如一滩软泥一般从苏禾搀扶的手臂间滑落在地。
苏禾脸色淡然,道:“水若依,你若闹够了就赶紧回去,你我都是倚红偎翠阁里的一员,说是姐妹也不为过,以后总难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如此激怒我并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你应该清楚,红姐对我很不错,我的要求她都会满足,你若再这么过分,说不定我会将这事告诉红姐,你应该知道红姐的手段!”
“臭婊子,你不要拿红姐压我!”
水若依面色有些难看,柳眉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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