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这艰辛的道路即将画上句号,尽管它并不完美。
看层林尽染,叠翠流金。
一眼望不到头的枫叶林,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这条朝圣的康庄大道,仿佛给整个学院披上了一件金色圣衣,格外神圣庄重。
一座塔楼冒出了尖,高耸入云霄十分醒目。
临空城郊外以北的十里枫叶林中,显圣学院依着思源泉而建,泉水弯曲婉转从山涧中冲击而下,沿着整个山脉的走向汇聚在临空城中。
显圣学院占据了整个思源泉的灵脉,池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造就了一大批古之圣贤儒生,而一直辉煌至今。
如今的年代,仕子不如莽夫,读书的不如打拳的,有武且有德者方为人上人,位居庙堂之高,儒生就变得少之又少,能够以儒生成圣者更是稀少。
于是读书人站了起来,左手捧书籍,右手倚剑闯出了一番名堂。
与凤阳城引领风骚的墨客不同,如果说他们是玩世不恭的洒脱公子;显圣学院的儒生就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有文化的莽夫。
玩世不恭的潇洒公子们最看不惯的就是显圣学院的这群儒生,以伪君子而作为耻辱;但这群儒生们却恰巧反过来了,他们非常厌恶这些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们,恨不得让他们从走路开始重新学习,告诉他们什么是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走路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今日的显圣学院热闹非凡,武举在即,有能者才能参加。
学院的选举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不以拳打脚踢的蛮力为考验武力的标准,同时只要是可以查验身份的人都可以参加学院的选拔,不限于学院的儒生,故此今日的显圣学院比过春节还要热闹。
激情一扫往日的萧条,热血冲击着寒冬前的深秋。
在圣贤阁前的广场上,用汉白玉铺设的地面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玉砌朱栏,在阵阵欢呼声中,显圣学院的大儒退却了众人,驱到三层台阶之下,整个广场上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作为选举老师的大儒,一个身穿白袍,头戴逍遥巾,左手握拳呈于腹部,右手持剑负于背后的少年;另外一个一身华贵的紫色劲装,头戴紫金冠,束白玉带,踩踏紫金靴,少年模样,脸上满是傲色,手握着半丈长的紫金枪,身份颇为不俗。
“你们二人都是同窗,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和气。”
大儒抚了下白须,笑眼咪咪的说道。
两人闻言,面色皆是一松,恭恭敬敬的朝着大儒施了一礼,这才针尖对麦芒起来,气势陡然攀升。
紫金套装少年率先出手,掷出紫金枪破空而出,“铛”的一声脆响,逍遥巾少年猛地挥剑砍下,谁也不让着谁。
短兵相接,一阵摩擦后,火花迸发而出。
紫金枪往前一刺一突一捅,尽管是同一招式,但劲道十足。
逍遥巾少年也是懵了,挥剑猛地连砍下去,“铛铛铛”几下,一边抵挡一边缓慢往后退去。
“这是比试吗,跟闹着玩似的?”
观看的人倒是不少,人群中阵阵私语传来。
王慕习惯性的缩了缩鼻子,笑骂道。
“嗨,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有这劲道算是不错了。”
王慕回头看了他一眼,踢了踢自己的腿,不由得嗤笑道:“就那穿的跟猴似的人,怕是禁不住慕爷我踹他一脚。”
“就你能耐,你看那边,解兵城的弟子,有能耐你把他们叫上去比一比,和几个公子哥较什么劲。”
王慕顺着乔之怡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解兵城所占据的位置,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披着一件白色裘衣,不停的咳嗽,王慕脸色瞬间一变,哼道:“就他那病恹恹的样子,慕爷我一拳就能揍死他。”
乔之怡不禁莞尔一笑,算了,随他去吧,说大话谁不会。只有吃了苦头方才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还是低调为妙。
圣贤阁之前,未到广场的地方设有一排座位。
唐渺粗略的扫了一眼,不由得笑道:“老熟人还真不少啊。”
那稳坐最中间位置上的是个样貌英俊的年轻人,面庞深沉,鼻梁高挑,时不时的眨着眼睛,略有丝疲倦。唐渺从未见过他,但是单从他坐的位置而言,身份略高于虎庆尨。
无独有偶,怒马仙也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和虎庆尨代表了朝廷。
解遇罄也到了,那紫金套装少年想必也是临空城的弟子。
他粗略的环视一圈,唐渺觉得这将是武举来临前的最后一场武学盛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半大的毛头小子,个个面容娇嫩,脸上写满了朝气,凡无尘、司承翎在,解遇焱在,王慕和乔之怡也在...诸迹的人也在,整个楚王朝各大势力的年轻一代弟子齐聚首。
一寸长一寸强,当紫金套装少年拿着紫金枪死死的抵在逍遥巾少年的咽喉处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态。
原地爆炸。
“嗨,穿的跟猴似的,我来会会你。”
王慕一跃上广场,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紫金套装少年一回头,不由得大怒:“你才是猴呢。”
他挥着长枪冲了上来,就这两下子根本不入王慕的眼睛里,他“呔”的一声,“哇呀呀”的迎了上去,开始的虚张声势盖过了少年心中的愤怒,转而为诧异的恐惧。
一招息风腿,快而准又狠。
“无尘,他就是王慕。”
司承翎眼睛都直了,这少年他也认识,虽然关系不深,但好歹也是临空城的弟子,怎么能由他这般欺负,故此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说好了要教训王慕的凡无尘目光一凝,整个人战的笔直,还没待司承翎反应过来,他便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滑步落到了广场上,抓住王慕的衣领往后拽去,一把将紫金套装少年扔下了广场。
“兄台,点到为止,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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