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仁可以说在年纪上吃了很大的亏,昆玉雁就知道其中绝对有诈,十多年来的江湖经验告诉他,一个人中了软筋粉之后即便服用了解药也得三天之后才能彻底恢复过来,就算是玄境高手可无法幸免;可没想到虎庆尨就那样胡乱的吼了几声,楚辞仁就乱了阵脚,急匆匆的跑出来查看,这不就正落了敌人下怀了吗?
事不宜迟,昆玉雁解开唐渺身上的绳索就将其带了出去。
这地牢设计的果真巧妙,一头连接着钦差行辕的后花园,另一头的出口落在了行辕后一处阔气的宅子里,任谁也想不到唐渺一眨眼的功夫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行辕中。
当然了,人都是自以为聪明,昆玉雁因为三天前就潜入了钦差行辕中埋伏着,所以消息闭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处阔气的宅子早已经成为了怒仙教的一个据点,只待崇仁王将人转移到宅子中时,就能直接将其劫走了,没想到横空杀出了一个混元大圣。
当高墙瓦檐上站满了慢着脸庞的黑衣杀手时,昆玉雁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就应该和敖海这混蛋一起行动的,他怎么还没到?
“是你将人放下呢,还是本将自己来取?”
弦月下,怒马仙侧着身子,神色漠然,就好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你似乎说错话了。”
光着膀子的中年人掀开帷幔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道白里透红的七色霞光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天蜃在石板地上的摩擦,溅起灼热的火花,落到了虎庆尨的脖子上。
他倒在地上依旧是动弹不得,冰冷的石板正如他的心一样。
虎庆尨呼吸的很平缓,像是看淡了生死,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
久经沙场的将军没想到会惨死在这阴暗冰冷的房间里,战死沙场兴许是奢侈的夙愿,他的脑海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的画面。
“还记得这个画面吗?”
敖海一脚踩在他脸上,散发着寒气的天蜃从颈上重重的划过。
大齐神宗年间没有摆平的水匪头子,被虎庆尨轻而易举的给荡平了,熟悉的画面,熟悉的招式。
干净利落,只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
因果循环,如是而已。
老妪透过房顶的窟窿往下探着脑袋张望着,眉头不免紧皱,这人心狠手辣,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事不宜迟,我们直接过去吧。”
由于楚辞仁的怒火,后花园的守卫被撤离的干干净净,蜃天阁主敖海、通天剑主清绾两个独行侠奔袭在后花园回廊的瓦檐之上,朝着西跨院而去,那里守卫无比森严,两人单打独斗,心想人肯定在那里。
郑焕武心里忐忑不安,因为西跨院正房中的正主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崇仁王。
钦差行辕内的局势瞬息万变,崇仁王来了一招守株待兔,他倒是很想见识下来者何人,会逼着自己连连倒退。
唐渺的被劫郑焕武心里也是郁闷得很,但是现在也无法分心去调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武举,一丝星星之火很快便能燎原。
敖海沉稳的步入了西跨院内,守卫的将士瞬间如临大敌,手中的长枪齐齐上抬,整齐划一的收缩声令人振奋。
郑焕武死死的盯着他看,右手不动声色的搭在了虎庆尨的那柄黑金陌刀上,斗大的汗珠顺着轮廓往下滴落。
敖海抱剑观望,森然的吐道:“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滚。”
他不能走,若此时房中还是唐渺的话,郑焕武肯定拖死敖海,但现在房中呆的是楚辞仁,他更加不能走了,圣教光复的关键点就在楚辞仁身上,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钦差行辕,还不速速离去。”
郑焕武猛地起身,顺势抽出了一小截黑金陌刀。
敖海神色一紧,瞬间就认出了这柄陌刀。
他父亲的人头就落在这柄刀下。
“敖某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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