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公输犹翻了身,一屁股跌坐在了巨坑里,暗金色锦袍被扯去了大半。
“你们...你们使诈,以多欺少,不公平。”
他疼的嗷嗷直叫,用手直揉着屁股,满脸悲愤之色。
另一头,公输犹被摔下身的瞬间,阿蛮猛地一脚踢其脚边另一只巨斧,两手一握,整个人顿时飞旋而去,然而彼时的道姑已经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她抽身回望,整个人倒飞出去几丈的距离,转眼便逃离了阿蛮的攻击范围。
见状,那巨斧便直追而来。
道姑身轻如燕,鬼魅般的身影溜过其两板斧的空隙,一个滑步落在了地上。
她回收一捞,纷乱便重新握在了手中,仿佛立于不败之地。
“哼,不愧是天一门弟子,一具灵傀半只脚都踏入虚境了。”
清绾眼睛一瞪,似笑非笑的愣道。
“自是如此,我本有两具灵傀,只可惜被岐王那厮毁去一只,倒是可恨。”
作为天一门弟子,唐渺自当挺直了脊背,即是夸赞也好,损话也罢,他一一接下,笑着一摆手,召回了道姑,轻声道:“公输犹,我与你不是同辈,别说欺负你了,今个让你长个记性就罢了。”
“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我只在射星城呆上一天时间,让你家老爷子明日将我的尸傀老老实实的奉还;如若不然,我便亲至你们公输家,到时候若是将贵府闹得个如此同这家客栈差点抹去的地步,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他背着手,俯身冲着公输犹笑吟吟的说道。
语罢,道姑已经落在了唐渺身侧,阿蛮也顺势收起了两板斧,将狼狈不堪的公输犹捞在了自己肩头。
“你到底是何人?”
公输犹双目欲裂,头疼得厉害。
“藉藉无名之辈,何值一提...”
这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忽的传来,由此及彼。
顿时,几人扭头望去,少倾,不远处的街上爆出一阵火光。
恰似方才公输犹掷出了火凤一般,只可惜,那是在原地爆炸。
“糟糕。”
公输犹闷声一惊,“这是小鸽子手中的火凤丸。”
“莫非是出事了不成?”
他心中不免大骇,一拍阿蛮的脑袋,低声叫道:“快过去看看。”
阿蛮会意,感受到公输犹心中的急切,索性迈开步子狂奔起来,整个地面顿时如地动山摇般剧烈晃动。
“这小子一惊一乍的闹得是哪出?”
唐渺没来由的望着公输犹,他的独角戏令人不免忍俊不禁,回身看向了清绾,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怎么,这只傀儡也跟着你有些时日了,就这么不近人情?”
清绾反问一句,倒是有些看不起唐渺的意思。
他闷声摇头,随即跟着追了上去。
反正客栈也待不下去了,这客栈的掌柜也实为厉害,如此大的动静,竟然都没说出来瞧瞧看,想必也是公输犹提前招呼过了,不得不说,公输家在这射星城里根深蒂固,有点只手遮天的意味。
唐渺眉头微蹙,按理说公输犹已经败的如此惨烈了,随便找个理由逃离倒是也说得过去,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把话给挑明了,公输犹却是没有这般必要。
这一路就追出去好几里地,不是沿着一条街跑的。
他心一沉,倒是有些颇为动容。
实际上正如清绾所言,唐渺对于熊壮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可惜了。
弯弯曲曲的拐到了通往郊外的一条土路上,地面明显有拖拽的痕迹,然而方才的火凤丸爆发出的火光不过瞬间的事情,小鸽子的具体位置仍是不明,唐渺的身形稍有一滞,前方不远处的公输犹似乎也在琢磨着地面上如同沟壑般的痕迹。
他看向了汝幸,思索着要不要先行撤去伏羲九针,这样长时间的刺激对于蛊虫而言有着极大的压迫力,幸而有灵噬竭术一直刻意压制着,要不然她可能就会脱离唐渺的掌控。
蛊虫也是有年纪的,这种同心蛊自打汝天、汝幸两兄妹从七岁有了认知开始便与之共生,早已经融为了一体,此类奇术的确是不容小觑。
唐渺顿了顿,随即自顾的摇了摇头。
前面尚不明确,恐其有诈,还是小心为妙。
他与清绾交换了一个眼神。
沿着土路一直往前飞奔,忽的,只听见公输犹大叫了一声:“小鸽子...”
他们急忙遁去,随即见到一处小土丘后空旷的开阔地带,杂草被方才的火凤丸点燃,正徐徐的燃烧着。小鸽子倒在小土丘上,浑身淌血,早已经是皮开肉绽,一只飞矛嵌入腹部,鲜血狂涌不止,他身子微颤,一阵痉挛,靠在公输犹的怀里吐着血泡沫,断断续续的想要开口说话:“......”
他努力的想要表达唐渺等人眼中所见的惨烈景象,终是一个字没说出来,便撒手离去,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睁的很大。
唐渺的目光一扫,土丘后的开阔空地倒着十来具黑衣人的尸体,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缺尸体,而不远处一点绿光正在闪烁。
他凑上前一瞧,却是那只地灵木猿,然而只剩下一个宝石。
木猿半只臂膀被劈下,一刀切干净利落,里面的各个精巧的物件仍在持续运转着,它不断昂着头,又垂下,有心乏力。
“木灵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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