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穿过林地,夜幕逐渐降临。
在森林当中跋涉了一整天,虽然只经历了一场不怎么激烈的战斗,但冒险者们依然显得很疲惫,因为他们返程时需要背负着300多磅的金砂。
“呼哧...呼哧...还没有到吗?该死,我的脚已经没有感觉了...”
里德尔的头发被汗水黏到一块,显得全无贵族侍从的风范,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麻袋,身体摇摇欲坠的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帕恩的情况比里德尔要强上不少,他的袋子里装的金砂比里德尔还要多,至少有150磅以上,但看起来却还是留有余力的模样,充满活力的年轻战士现在代替了野蛮人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他宽慰似的回头说道:“应该就快要到了,我已经听见水声了。”
又穿过了一片小树林,树木变得低矮,视野也开阔起来。
从这里看去,他们只需要再经过河流和一些灌木,就能够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地里,放下这些沉重的战利品,饱饱地吃上一顿再睡个好觉。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
贵族侍从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渡河,但野蛮人却一把抓住了他,他的眉头一皱就要质问,但却被对方严厉的眼神一下制止住。
“先别急...情况有些不对劲。”
示意所有人停止了行动,霍根的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对面河岸那个自己建立起来的营地,本能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他半跪在地上,眼睛从营地的每一个细节上扫过,试图抓住那种感觉的源头。
简陋的木栅栏...破烂的兽皮帐篷...还有熄灭的火堆...一切似乎都没有问题。
但几乎就在一瞬间,霍根便发现了问题在哪里——营地的火堆,是熄灭的!
现在的天色已经非常昏暗了,山风也变得寒冷起来,不管是出于御寒还是驱散野兽的目的,留守营地的乌鸦都应该点燃火堆,否则进入黑夜以后生火将是件麻烦得多的事情。
“可是现在营地里却没有火。”
野蛮人压低了声音向两个人解释着:“我好像看到有些鸟在火堆附近啄食我们早上留下的食物残渣,这证明我们离开之后火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点燃了,而且就连乌鸦可能都不在营地里,毕竟这些森林里的鸟类可不会亲近人类。”
“他会不会在帐篷里睡着了?”
帕恩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对于冒险途中可能遭遇的危险还没有什么概念。
而里德尔的反应则更加直接,这位贵族侍从直接站起身来往前跑了几步,对着营地大声喊道:“喂——乌鸦!你在吗?”
“我们又收获了很多金砂哦!快点过来帮我们——”
“蹲下,蠢货!”
霍根一时没有拉住这个轻浮的家伙,语气急躁地骂道:“你以为冒险是过家家?如果营地里面有埋伏,随便一支弩箭就可以要你的命!”
“嘿,我说你也未免太谨慎了点吧。”里德尔转过身来摊了摊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这里可没有发生什么战争,我们不过是来一个小镇子里清剿一些连三尺高都没有,还处在原始社会的怪胎,这些家伙会使用弓弩?哈,事实上它们就连石头都...”
看着里德尔的嘴型,他似乎是想说“连石头都丢不准”,可惜他没能说出来,一朵血花就在他的肩膀上盛放开来。
——是箭矢!
贵族侍从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接着如同舞台剧中的天鹅摔落泥泞一般栽倒在地。
“快,把他拖回来!”
两人伏低身子七手八脚地把负伤的里德尔捞了回来,也许是托天色太晚的福,对方命中的只是肩膀,虽然流出来的血不少但还算不上致命。
真的有埋伏!
霍根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原本他也没有多少的把握,只是出于过往的经验还有一贯的谨慎小心,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埋伏在营地附近打算要他们的命。
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干掉我们?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里,霍根的脑中就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性,他压抑住内心的不安,用沉稳的声音命令道:“不要惊慌,对方的人数不多。”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有很多人伏击我们,刚才里德尔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也许是霍根的沉稳感染了帕恩,这个年轻的战士也很快冷静了下来,他们躲在几棵树木的遮蔽下,暂时处境还算安全。
“帕恩,帮我把里德尔翻过来,我要看看他的伤口。”
霍根从怀中掏出装有医疗道具的皮包,但心里明白己方已经被废掉一个战斗力了——治疗箭伤需要很专业的手法,在这种环境下最多稍微处理一下他的伤口让他不至于流血而死,至于带伤作战什么的,他相信贵族侍从既没有那个本钱也没有那个意志。
不过,对方使用的武器也会透露一些身份信息,这对于他们也勉强算是个好消息。
里德尔被翻了个身,霍根仔细地查看着他的伤口,眉头渐渐皱起。
射中里德尔的是一支军用的重型破甲箭,这种箭矢的箭头使用钢铁打造,而且一般还会有倒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