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持续做蹲跳的朱立中柔声道:“不要跳了……”
不料朱立中却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吃力的做着蹲跳动作。
看着他佐韩妮于心不忍的伸手按压住他的肩膀又道:“别跳了你的弟兄已经跑完三十圈了。”
朱立中闻言抬起苍白的脸孔对她露出满足的笑容然后以着原本的蹲跳姿势倒卧在地。
他这一笑令她无比震撼仿佛在她原本古井无波的心海里激起了涟漪。
这时候场边传来搀扶俞飞那名老军官的宏亮声音他对着一旁的军罪犯道:“过来把他们五人抬去医务室。”
这些军罪犯听到命令全都快动作的前来协助这五名令他们打从心底佩服的落难同僚。
医务室里一张大约可容十个人的大通铺式病床上躺着七名正在接受复原照射治疗的伤患。
可想而知其中五名就是第十分队的队员另外两名则是稍早前在山脚下挨揍的那两名重装士兵。
病床的前面一张方型矮桌边正坐着二名年纪相当的老头。
仔细一看有一个是刚才在广场上操兵的管理军官另外一个身穿及膝白袍应该就是这里的军医。
而这个军医的军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竟然是个少将。
懂得军政体系的人都明白军医没有战功记录所以他们能升迁到将位阶级的在整个联邦中恐怕不到五十个。
在这种连妖兽都嫌简陋的地方出现肩上闪着星光的少将见到的人会有所怀疑也是合理的。
这两个军官完全没有身为军官的仪态倒像是在长青俱乐部漫度下半辈子的老年人闲情逸致的用医疗器皿煮茶、聊天。
“白帅啊你说今天新来的这几个小子是不是与你犯冲?才来报到不久就让你停摆多日的医务室忙了起来。”
刚喝下一口热茶的军医白西元以着独特的沙哑嗓音回道:“如果不是你这爱管闲事的老头插手我这个月根本用不着开工。”
乌泰东不太好意思的问道:“咱们干女儿都跟你报告过了呀?”问完他靠近白西元的耳边低声再问道:“小妮子抱怨啦?”
白西元摇了摇头“她没说什么倒是吩咐我好好照顾其中一人。”
乌泰东把视线移向病床上一字平躺的七个人每张脸孔都打量过后他又问道:“哪一个啊?”
“长得最像女生那一个。”白西元往朱立中方向努了努嘴。
幸好朱立中还在昏迷中不然要是听到有人形容他像女生自认帅气有个性的他可能会气到三天吃不下饭。
“欸你觉得这几个家伙怎么样?”
“第一次接触的观感还不错!”
“能让你从口中说出”不错“两个字那肯定差不到哪里去。”白西元大笑了两声又道:“哪个单位的什么因素进来的?”
乌泰东边把玩着手上拿来当杯子的小药罐边道:“特战队默契培养。”
“哦——特战队啊这倒是稀奇!”
“的确是。从他们刚才出自内心的团结表现就可看出他们情谊和默契相当良好我觉得事情不太单纯……”
白西元捻了捻下巴的白色长胡道:“可能吗?除了我不小心当上将军外我们这辈子的行事可谓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而且我们的组织从成立到现在一直都是个传说人们早已淡忘了组织的存在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引起注意?”
乌泰东提醒道:“不管如何这群小子在这里这段期间我们凡事小心为妙我会托人调查他们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千万别让小妮子与他们太接近。”
“黑鬼你说他们会不会像外面那群人一样纯粹只是能力太强而不得上级喜爱想当初你不也是认为他们身分可疑而处处防范、刁难可现在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舍不得离去的来来去去?”
“呵在这里有什么不好除了白天的训练外晚上都是自由时间三不五时还放他们下山溜达这种比在原军队还逍遥的日子换做是我我也不想归建。”顿了顿乌泰东又道:“小心一点总是好毕竟这次来的可是联邦中的级精英……”
经过将近二十四小时的复原照射治疗俞飞他们五人的身体已恢复了正常。
不过所谓的正常只是让他们的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运转筋肉方面的酸痛还是充斥着全身。
虽然经过长时间的休养但他们现在走起路来还是酸疼得龇牙咧嘴。
最让他们不自在的并不是**上的疼痛而是在他们醒来后竟成了跟罗鸿一样的大光头。
一开始他们全指着彼此的光头大笑后来又担忧是不是因为过度疲劳而导致一夜失紧张的他们急忙找白西元询问。
可在询问过后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恨”。
只因白西元告诉他们他们掉的原因与体力透支无关纯粹是他想测试一下许久未用的手术刀是否还锐利。
更刺激他们的是白西元说完后竟还沾沾自喜的看着他们的光头道:“人虽然老了但手劲和俐落度完全没有退化你们互相瞧瞧一点伤痕都没有真是宝刀未老啊哈哈哈……”
听到这样的说法众人默契十足的在心里问候了白西元的祖宗八代。
至于最无法容忍别人欺凌的俞飞则是附和的笑着并在笑意中趁机问道:“长官感谢你免费替我们理请问你什么时候退休啊?到时候别忘了跟我们这些小兵说一声我们绝对会好好替你庆祝一番以答谢长官之恩。”
也不知道这白西元是老奸巨猾还是真听不出俞飞的话中之意竟笑咧咧的回应道:“一定一定到时候大家一起来人多才热闹嘛呵呵呵。”
然后他在他们五人的颈项各注射了一剂营养针后连检查也不检查的令他们躺回病床上休息随即一溜烟的不见其踪。
直到刚才他才再次出现要众人到广场上找佐韩妮报到。
一走出医务室就见朱立中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小飞你应该跟白医官结成忘年之交***你们都对光头有特殊癖好。”
他话说得含恨但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弟兄们全是因为他的缘故而惨遭去之灾。
本来白西元只想把他的头理光原因是不想让他在佐韩妮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可是又怕只理他一个太突兀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全理了。
陈鹰闻言斜趴在潘世哲的肩上边走边汲着鼻涕道:“我可怜的秀竟被拿来当作试刀之用我英勇的形象全毁了呜呜呜……”
潘世哲安慰的拍了拍陈鹰肩膀道:“有神论者常说着一句话:”人千万别做坏事否则会有报应。“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准、这么快。”
他所说的报应是指当初他们在新训中心用质子枪打那些学员一事。
“唉呀呀被山风这么一吹我终于能体会什么叫做头皮冷了。小罗你顶着光头这么久了却从没感冒过我敬佩你。”俞飞摸着自己凉飕飕的头皮与嵌在头皮上的幻石道。
一脸爽样的罗鸿说道:“从加入特战队到现在我的心情从没这么爽过我终于有伴了。”
“呿1四根直耸耸中指出现在罗鸿的脸前。
蓦然比着中指的朱立中突然压低声音道:“注意佐教官出现了在三点钟方向注视着我们。”
听到朱立中的话众人全收起了玩闹心态恢复正经的往佐韩妮方向走去。
其实佐韩妮打从他们走出医务室后就已经注意上他们……不应该说是她在注意着朱立中只是她刻意以树干当掩护隐藏身躯而已。
直到他们越聊越不像话的比出不雅中指她才隐忍不住的走了出来不过走出来后她的内心却反而有着一丝的欣喜只因会读唇语的她读出了朱立中在看见她的身影后言语中没有任何的不敬这表示他没有因昨日的恶整而怀恨在心。
也不禁让她原本臆测不安的心顿时轻松了许多。
佐韩妮走到大树前方后就停下脚步俞飞他们五人见状也顾不得举步维艰的酸疼感就朝她快跑而去。
来到定位后以身高为序站在排头的罗鸿统一下口令道:“立正——敬礼!”
对于他们坚毅不拔的韧性佐韩妮内心的赞佩完全表达在她的回礼上。
只见她力道有劲又俐落的回予举手礼然后依序一个个扫视过他们。
最后她的目光是集中在中央位置也就是与她相对而立的朱立中身上。
无意的朱立中眼神与她一个交会害她双颊一热的移动了位置边走边道:“在这里教官的意向就是你们的管理规定教官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
突然朱立中举手问道:“报告教官这里可有申诉管道?”
佐韩妮心头一颤猜测着他该不会是要申诉她吧?
想归想表面上她还是装作十分平静的问道:“你要申诉谁?”
“报告教官是白医官我抗议白医官无故理掉我们的头。”
俏颜闪过一抹不露痕迹的窃笑佐韩妮言词婉转的回应道:“白医官是一片好意他是站在你们的立场替你们设想。”
看着众人不服又不懂的表情她继续道:“是这样的在这里若是想吃饭必须通过测验才能领到伙食及火苗;想洗澡就得自己到林木后方打水当然若是嫌山泉水太过冰冷木屋旁边有一座简式炉灶专供烧洗澡水使用。
“白医官就是为了替你们省去每天洗头的麻烦所以才会把你们的头理光否则依你们的头长度来看至少得多打一桶水才够洗。”
她愈说众人的眉头拧得越紧心里更是咒骂之语不断……
“啧打山泉水、用火苖起火?又不是原始人!”
“***光操课就够累了还要自己煮伙食!”
“好男不入厨怎么可以要我去拿那些锅碗瓢盆?!”
“……”
看着他们的表情佐韩妮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很不满这里的生活方式但她还是接着道:“在这里三餐虽然都必须靠自己煮食但食物分的多寡全看个人的表现来分配希望你们能好好表现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食物。 ww.ukansh.”
顿了顿她又道:“你们或许会想没食物可吃顶多是到医务室打营养针补充体力没热水洗澡大可不必打水但是我要警告你们除非有特殊因素否则打一剂营养针的代价是山上、山下来回跑十趟。
“至于用水方面每个人都会分配到一只及腰高的大水桶及两个手提式的小水桶每天体能训练结束后你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大水桶打满我会检查隔天清晨点名后我会把水桶内所剩的水全排光洗不洗澡随你们。
“另外待会儿我会分给每个人一个五千西西的大水壶你们每天可以到教官楼的饮水机填水一次明白吗?”
众人精神抖擞、异口同声回答:“明白!”其声音响彻云霄似乎是以音量的散布来泄他们心中的不满。
佐韩妮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带你们认识一下周边环境顺便分配水桶和水壶。”
对于这样不重人权的待遇众人内心有再多的不平也只能自认倒楣反正就一个月嘛一个月过了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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