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的小破马甲已经被他背后逐渐长出来的手撑开了。
西因士问了一个好问题,为什么明明只有四排手键盘,琴师却长出了五双手。
巴尼还有一双手是用来做什么?
巴尼的大雨剑琴为了保护自身的能力者,让本来只需要四双手的巴尼长出多一双手,以此保护他可以完成演奏。
“小哥你的音刃实在是不痛不痒!”
祖玛完成了二段变化,现在她烧血的颜色从炽烈的鲜红色变为泛黑的淤红色。
她全身皮肤泛红血筋绷起,头发因为毛孔前所未有的紧缩从而根根竖起。
“你跳来跳去太碍事了。”
巴尼原来断掉的手脱落,新长出来的手取代了他的位置。
祖玛已经在放手一搏。
她甚至都不知道潘先生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为什么要她打穿关押房间的地板?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祖玛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人生好像总是有因为但是没有所以。
祖玛耳膜已经自行戳破,她听不到扰乱心神的声音,她的世界都是轻而模糊的残音构成的。
在听力受阻的时候,祖玛多余的注意力就流入了她剩余的感官上——视觉触觉还有视觉。
音刃的力道,划在祖玛高度纤维化表皮上连血都割不出。
四排连奏的音律攻击完全赶不上祖玛二次变化后更为诡变的运动路径。
“拿你的人头来!”
祖玛在地上弹起,音刃的井字形割痕准确的在她前一秒钟着落的地板盖章。
她就像压满弓的弹簧,无论多刁钻的攻击,她总能轻松躲过。
缠绕在大雨剑琴四周的能量琴谱开始高速流动。
这些缠绕着圣器的乐谱不是别的,就是大雨剑琴钥匙能力者的独家记忆。
看着管风琴不断制造出来的攻击,祖玛一拳把迎面盖过来的音障打得支离破碎。
在现在的她看来,一切东西都是可以摧毁的,她叫嚣着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窘迫。
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忘记了她是谁。
“你是想怎么死!绞杀!落首!还是腰斩!”
祖玛一脚把地板石块踢起来,石块砸中大雨剑琴无形的乐谱屏障瞬间沙粉化。
巴尼弹到最后,他满头大汗精神紧绷,弹琴太消耗。
听着沙石落下的沙沙声,巴尼弹下最后一个音符,雨之曲全曲终,乐师离座谢幕。
此时大雨剑琴身边环绕的乐谱突然静止,世界因为最后一个音符而按下暂停键。
管风琴被乐谱围成的空间正式形成一个虚无领域。
巴尼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关节,高度精神集中与琴键共鸣相当令人劳心费神。
而接下来,祖玛要面对的就不是自己这个琴疯子。
巴尼背后的手开始渐渐缩回他体内,除了他破烂的白衬衫后面八个晃眼的窟窿。
巴尼背对着祖玛,安静的等待着,大雨剑琴给祖玛最后一击。
祖玛要面对她自己,大雨剑琴最后会把听过音乐的人精神吸入领域中。
如果那人走不出内心的负面情绪,她或他就会一直被困在领域里。
祖玛一头冲向巴尼,任何攻击都追不上她。
她心里只想着要把眼镜仔撕成碎片让他肝肠寸断!
只是这次不同,祖玛头脑发热一头扎进大雨剑琴准备好的领域里。
虚无领域里的会场一片安静,琴凳上没有那个眼镜琴师。
祖玛急刹车,站定在空无一人的管风琴面前。
“祖玛”
祖玛看着威严的管风琴听见有人喊她。
这个声音好熟悉,她记得这个声音熟悉女声。
不对,她不是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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