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你让开,我看下。”李大奇拍拍秦拓肩膀道。
秦拓知道这方面老家伙比他行,贸然行事说不得出什么岔子,便退开身子让李大奇凑近了看。李大奇举着手电凝神观察,石板刚被挖出两尺见方面积,上面有着淡淡的红色印记。
李大奇从秦拓手中接过手铲,小心的铲掉石板周围的泥土,没多久,这面通道壁上便挖出了个浅浅的长方体凹坑。
“棺材……”秦拓和李大奇倒吸一口凉气。
正是一口石棺,被秦拓和李大奇从侧面挖出了一小半。
李大奇从包袱里又取出把猪鬃刷,小心的在石棺侧面剔着泥土。随着石板上附着的陈泥被去处干净,原来那滩红色印记渐渐形成了个繁复的图案。
“好家伙。”李大奇道,“迷灵朱砂记啊,这可是茅山的绝活啊,待会得好好记下……”
“迷灵朱砂记?”秦拓被李大奇满脸兴奋的表情弄的一头雾水,“派什么用场的?”
“阿拓你有所不知,这个朱砂印记乃是用来封印执念深重的邪灵最有效的符印,被封在里面的邪灵会被彻底迷惑,只以为自己依旧活着,并且活在自己生前所苦苦追求的美好幻境里,只要这印记不破,邪灵就永远无法摆脱幻境。这可是好东西啊,我听说现在的茅山这种法术已经失传了,嘿嘿,茅山派成天在凡间活动有的是大把钞票啊,要是我拿这绝活去交换……”
“快,快挖开,全部挖开!”李大奇激动的低吼道,“我得把全部图纹都描下来,好东西啊,呜呜……”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茅山绝活已经失传了好几百年,李大奇也只是听了个名头而已,在道门中用画在棺材上的朱砂图案来镇邪的只有这迷灵朱砂记,因此李大奇才得以一眼认出。在他的想法中,既然是“朱砂记”,那么必然是一个玄奥的图案。
事实真的如此吗?
秦拓虽然恨这老家伙贪财,但对这些玩意他实在是两眼一抹黑的抓瞎,只好操起铲子沿着棺材的轮廓小心而快的挖掘着。
秦拓身材本来就高大,窝在这小小的通道里还要弯着腰工作很是不便,于是就解下背上的铁枪交给李大奇,吩咐他好好拿着,然后果然活动起来灵活多了。
来挖这口石棺的工作量就不小,几乎要挖出三倍于棺材的泥土才能仔细查看,又加上李大奇要求秦拓千万要小心不能破坏表面的朱砂图案,于是挖掘的度无形中又慢了一些。
挖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只挖了一半没到,看来那些吃考古饭的也确实不易啊。
这个坑道本来就蕴涵着大量的煤,秦拓挖的时间一长烟尘不小,呛的李大奇直咳嗽。
“李道长,你先到外边去等会吧。”秦拓实在担心李大奇响亮无比的咳嗽声把坑道给咳塌了。
“恩,好了叫我声。”李大奇拄着秦拓的铁枪,哼着黄梅戏,晃晃荡荡的出了坑道,沿着软梯爬上了地面。
“咋样?”赵小慧和村长见李大奇一脸煤黑的爬出来,初时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刚才下去的老道士,急忙上前询问。
“哼!小小妖孽,岂能难的倒本半仙?”李大奇趾高气扬的道,眼珠一转,看见个漂亮闺女,脸皮一跳,“哎呦,毕竟老了啊,受了点轻伤。我说那位闺女,快来扶扶你李大爷,顺便给俺上点药……”
那姑娘见了李大奇裤子上撒的到处是血,吓的脸都白了。
就在这时,李大奇忽然感觉腰眼里痒痒的,用手一摸,竟然是腰带上的罗盘突然飞快的转动起来,抖的活似个调到震动档的手机。
“不好!”李大奇脸上的委琐表情瞬间消逝无踪,刷刷刷的就跑到软梯边飞快的向下攀爬,那度看的村民们一楞楞的寻思半仙就是半仙。
坑道里,秦拓正举着手电观察一块锈迹斑斑的铜块,这铜块有巴掌大小,上面好象是一个印章一样的形状,底部突出一根好似断裂的长棒。刚才他挖着挖着,感到手中铲子一锉,然后就挖出这个铜印来。再看那棺材上,正有个小洞眼,看来铜印下的棒子本来便是插在这洞眼里,刚才被铲子一碰,早就被腐蚀的枯软的铜棒马上就断了。
“阿、啊拓,快跑!”那李大奇踉踉跄跄的奔了进来。
“怎么了?”
“你刚挖着什么东西了,我这罗盘转的不对劲啊!快,快跟我出去。”
“好……”
一个好字还没落,就听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响了起来。这声叹息,好似千年的委屈一旦泄尽,绵长而委婉。
秦拓心中一颤,急忙拉着李大奇转身就跑。却是这坑道刷的一闪,早已面目全非,秦拓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几缕幽香,一片琴音。香如麝兰,琴如清涟。
一张华丽的床,挂着重重帷帐,一似难以望穿的江南烟雨。
在这华丽而惆怅的温柔乡中,在飘渺琴音中的江南烟雨中,那张朱红色的床上忽然传来一阵呻吟。
“哦……”,床上躺着的一个高大青年出痛苦的闷哼。
“官人,你醒啦。”
琴音顿歇,那缠绵的曲中世界尚未散尽,又响起令人沉沦的细软莺语。
青年睁开迷蒙的眼睛,一张精致的脸,精致到令青年眼神迷离、魂魄荡漾的绝美容颜。
碧色华裙、臃懒妙姿,三千青丝、一抹血唇。好一个清丽脱俗与惊世绝艳完美融合的妙人儿。
“瞧你这傻样。”清丽女子娇嗔道,所谓百媚千娇,不及她一个眼神流转。
“这,是什么地方?”青年被女子那惊心动魄的一笑,笑回了神。
“糊涂!这不是咱们的湖心居吗?”
青年觉得头里一阵涨痛,爬起身来,往自己身上一看,淡雅的月白袍服。
青年想要说些什么,却有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拼命的想,却觉得好似一把尖刀在脑子里拼命的刮,痛苦的抱头颤抖。
女子紧蹙娥眉,怜惜的抱住青年,柔声安慰道:“官人,可是昨夜多饮,宿醉难消啊。”
“来,妾陪你去外面走走,吹吹那舒爽的暖风必然会好些。”说罢,搀起青年,迈着曼妙莲步朝外走去。
这张窗所在的华丽房间,在整幢楼阙的三层之顶,两人下了楼梯,出了大门。面前,是一片碧湖烟波。
这个湖心居,正建在湖之中央。
妙人一手牵着青年,一手夹着桐琴,一齐走向楼阙前的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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