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从根本上来说是为了减免水灾、旱季灌溉,如果能寻找到一种材料加固沿岸与堤坝,就能避免水灾发生、控制河水流速等诸多好处。
立碑募捐,集天下之力兴水事。
商贾地主大多逐名利,没好处的事儿他才不干,齐朝虽在各州修建义仓募粮以备不时之需,但仓内粮食从未过半,水患之时仍旧杯水车薪。
朝廷可以在各地河岸立碑,捐客可在碑上刻下姓名户籍数量供人敬仰,大善之家可刊登于京报之上流芳千里。
粮入义仓,钱修水利,两全其美。
……
“时辰已到。”
随着话音落下,殿试时间已到,苏皓第三题还未作,只来得及写上他所推断出的犯人名字。
“可惜,时间来不及了……”
交了卷后,苏皓也只好随着人流走出殿门,入眼是整洁又宽阔的广场,沿途看着雄壮的殿宇楼阁,他被肃穆又庄严的气氛围绕,挺直了脊背缓缓走出东华门,心中抑郁一扫而空。
齐朝没有宵禁,到了晚上万家灯火通明,苏皓走在坊市里,茶肆酒楼香店勾栏人声鼎沸,这里有热闹的小摊小贩,时不时还能看见几对官差巡逻,好一个热闹繁华的景象。
“齐朝,我来了!”
数日后,文和殿内。
十余位考官正在激烈讨论,各自的桌前摆放着厚厚的考卷,他们打算从中选出十份佳作呈与当今圣上。
“江宁这张翰文笔斐然,立意也丝毫不落下风,看的老夫心花怒放啊!”
“文笔再好又能如何,魏大人且看,这应天府徐坤,诗策沉稳,断案条理明晰,可使其执掌一县。”
“京兆府……”
“继大人,下官觉得这份考卷虽有瑕疵,可也大有可取之处,还请您过目。”说这话的人是工部侍郎杨广,一位很务实的中年官员,是此次殿试的副考官之一。
继鸿哲闻言理了理双鬓白发,他任尚书令已九年,监管六部,知道杨广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就接过那考卷。
打开卷子后首先看到的是考生的姓名籍贯家庭关系。他是知道苏皓的,苏皓曾是苏太医家的小神童,七岁童生,十岁中秀才,在当时还引起过不小的骚动,圣上都嘉奖过苏皓。不过自打苏氏夫妇染病早逝,苏皓除了赴试,w.kanshu.便泯没于人前。
“好一个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此诗乃上佳。”继鸿哲抚须赞道:“单论诗道,这苏皓可名列前茅!”
“此人第二题思路清奇,下官自觉受教良多,继大人且看下去。”
“哦?”
继鸿哲有些惊讶,这杨广之前可是任职的水部郎中,政绩裴然,连他都如此推崇,定是一篇务实的好文章。喝了口茶,便打起精神继续看下去,果真,他越往后看眼睛越亮,看到后面关于“块体护坡”“抛石护脚”“立碑募捐”的策论后,面色更是红润起来,直到第二题看完,继鸿哲眼开眉展,感慨道:“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本官之前认为但凡有得必有失,做不到万面俱到,但今日观此策,上至天子下至百姓,无不受利,实乃良策,就只是这第三题……”
杨广皱着眉把苏皓的稿纸呈上道:“这草稿只写到一半,可此人不仅没有抄录上面的内容,甚至重写新作,第三题他如此作答怕是另有隐情。”
“天大的隐情也不可如此胡闹!本官必要告其蔑视科举!蔑视朝廷!”虽说生着气,不过继洪哲想着殿试之日的那场小骚动,心中也觉得怪异,他整理好考卷后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板着脸说道:“若按律行事的话,此等考卷必然取不得,那就先留在老夫这里,待到明日,老夫当亲自呈与圣上明断,这苏皓太过分了!”
杨广看着嘴硬心软的继老大人笑了笑,拱了拱手就走回同僚班子,继鸿哲则是心满意足的品着茶。
“得此佳卷,心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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