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知是谁说的这一句,韦文忠眼中突然一亮,高喝一声,道:
“曹大人这句说的好,魏大人是新任郎中令,就应实至名归!
郎中令是干什么的?就是训练好亲卫军,保护好我王的安危!
若是魏大人领兵出征,我王的安危又由谁来负责?!”
那些原本想接着拍马屁的官员听到韦文忠不软不硬的这一句,都是一愣。
原本慷慨激昂的魏世珍听到自己舅舅韦文忠的这句话面色也是微微一变,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韦文忠。
韦文忠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魏世珍一眼,在略一沉吟后,还是对众人说道:
“诸位大人的心情韦某都很了解,大家都想迅速收付西境,建功立业,保境安民,这一点很好。
但是,就如刚刚郎中令大人所言,即便那些占领西境各城池的乱党是乌合之众,想要彻底平复,也许短则三月,长则半年的时间。
但韦某想问诸位一句,我们梁国有这半年的时间吗?”
听到韦文忠这一句,在场的很多人面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韦太尉此言何意?”
韦文忠闻言,无奈地摇摇头道:
“诸位大人不要忘了,西境之乱只是跳梁小丑,肘腋之患而已。真正的心腹大患乃是我南北边境的晋楚两国啊!”
听到这里,朝堂之上的众人纷纷色变。
“晋楚两国的大使昨日不是已带领各国的质子回国了吗?尤其是晋国大使,不是还承认我新王的地位了吗?为何还会有隐患?”
韦文忠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道:
“昨日晋楚两国大使虽已带领两位公子回国,但南北边境各自的十余万大军却没有一丝要退回国内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我梁国若还要抽调军力去剿灭西境乱党,这便是在人家眼皮底下玩空城计,诸位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韦文忠说到这里,U w.uknsh.co顿了一顿,看了看朝中的众大臣,道:
“哪怕是晋楚两国选择坐山观虎斗,真能忍住不出兵。但若我西军主力尽出,国都空虚,难保不会有其他什么人再袭一次都城?”
听到韦文忠这似有所指的一句话,殿上众人的面色纷纷又是一变。
就在朝堂之中再次陷入安静的时候,前一天国宴中大放异彩的治粟内史向治突然从众人之中走出,恭声说道:
“下官以为,这道大赦令合乎国情,又遵循王道,彰显王威。
那些逃兵知此诏令必将感激淋涕,其亲族妻女也会对朝廷感恩戴德。有此诏令,西境大部分地区相信不日即可回归朝廷治下。实乃可喜可贺!
另外,下官主管钱粮,今日正想向大王禀报一事。”
说到这里,治粟内史向治向着宝座上的萧澈恭敬地鞠了一躬,继续说道:
“我大梁经两次西戎之祸,府库已然空虚,各地郡县又始终未上缴今年的赋税。在这种情况下,我大梁根本没有足够的钱粮去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下官以为,我梁国西境的问题不仅仅是平乱,更重要的是平乱之后如何治理。
下关建议,这道大赦诏书虽可赦免那些西境的逃兵乱民,但其作乱期间所掳掠的财帛却必须上缴给国家。国家则可用这些钱粮赈济灾民,使之各行各业能够尽快恢复生产。这才能彻底解决西境的问题。”
听到向治此言,韦文忠久皱的眉头终于就是一松,他的双眼之中也闪过一道明亮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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