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俯身跪拜的向治,刚刚诵读完旨意的大太监冯远将王令一收,放到向治手中,随即他便躬身将向治扶起,道:
“向大人速速起身。”
被冯远这么一扶,向治顺势起身,道:
“下官谢过冯公公。”
冯远闻言,却是笑道:
“向大人贵为九卿,现在又被封为征西大将军,何来下官一说呢。这一声,真是叫煞杂家了。”
在两人的恭维声中,向治拂去身上的尘土,恭声对冯远说道:
“冯公公,还请给向某一些时间,等向某换身衣服,便随公公去宫里谢恩。”
听到向治这话,冯远却是笑着摇摇头,道:
“君上有旨,冯大人不必谢恩,今夜便收拾行囊,明天便去城西的西军大营赴任。”
听到冯远此言,向治不由一惊,道:
“这么快。”
看到向治的吃惊之色,冯远微微一笑,随即向前挪动了几步,凑到向治的耳边低声说道:
“向大人不必多心,韦太尉让杂家转告大人,谢恩、拜会这一类的繁文缛节这一次就都省去了。现如今西境局势混乱,不能再多拖延。等到向大人你收付西境,得胜归来之时,再谢恩拜见即可。”
听完冯远这句话,向治浑身微微一颤,沉吟片刻后,说道:
“还请公公转告韦太尉,向某必当鞠躬尽瘁,以报其知遇之恩。”
冯远闻言,笑道:
“杂家定当转达。向大人,时候不早来,你就回府歇着吧,明日一早还得去西营赴任,这一路可是非常辛劳。
杂家先在这里祝大人旗开得胜、一路顺风。”
“多谢公公,请公公稍等片刻。”
说罢,向治便转身想往大院内走去。
冯远见状,却一把轻轻抓住了向治的左手,道:
“向大人,回礼那一套就免了吧,向大人既然是韦太尉看重的人,那以后咱们便是自己人了。
杂家先行一步,向大人留步。”
说罢,冯远不给向治挽留的机会,直接转身返回了轿子。
而向治见状,虽想挽留,但看到已经起行的轿子,倒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直到大轿子的身影消失于胡同之中,向治身旁那位看门的老大爷才开口道:
“一直听说这宫里的太监贪婪成性,没想到这名公公却是风清气正、两袖清风。”
听到这话,向治却冷冷一笑,再无之前的谨小慎微,道:
“冯远要是风清气正、两袖清风,那这宫中之人岂不全成来廉洁奉公的楷模了。”
老者闻言,不由奇怪道:
“少爷,那冯远为何不收这礼。”
“冯远是何许人也,他能被韦文忠看中,从最底层的小太监一步步成为这掌印大太监,又岂是见小利而色变之人。这点境界都没有,那倒是污了掌印大太监的名头了。
更何况,咱们现在还住在这三浦街区,又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人家又岂会看得上咱们这点微末的薄礼。”
说罢,向治这将身一转,缓缓向着大门之中走去,道:
“福伯,替我准备几套换洗的衣服,我这次可能得出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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