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向治第一战便要出战相城,常春不由面色大变,道:
“将军,这相城环山而建,依水而立,长久以来便号称西境城防之最,又被西境商旅称作铁桶之城。
末将虽不知相城之内乱贼的具体数目,但作为西境第一城,其内常住居民就有数万人,来往其间的西部异族更是不少。末将初步估算,其城内的乱贼数目绝不会少于三千人!
如若要攻下这座城池,只凭我们这一万西军恐怕很难做到啊。
即便我西军能够强攻下来,其损失也会非常惨重。”
看到常春那有些着急的神色,向治却是神情淡然地点点头,语气平稳地说道:
“常将军说的这些向某当然知道,正因如此,我才选择这相城为我军第一战的战场!”
听到向治此言,常春面色又是一变,他有些惊疑地问道:
“将军此言何意?末将不解。”
闻得常春此言,向治的面容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道:
“常将军,我已说过,此次平西之战之所以不同以往,其最大的不同之处便在于,此战的目的除了攻取城池之外,还需要进行诏安,就地收缴贼赃赈济灾民,恢复生产。
正因如此,韦太尉才没有选择武将作为本次西征的大将军,而选择了在下。”
听到向治此言,常春本能地点了点头。
向治见状,则继续说道:
“以西军的军力,平复西境只是时间问题。这西征难就难在了收缴贼赃,赈济灾民上。毕竟,这全西境的贼赃,哪里是这么好收的。”
说到这里,向治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
“现如今的大梁府库已空,处处都需要用钱,若是全西境都需要国府出钱,那万万是办不到的。
照向某估计,若是我军按原计划顺序沿西北一线,一座一座城池的攻伐。那些未来得及逃跑的前几座城池,有可能很容易就会被收复。其收缴的贼赃可能也不少。
但其后闻得消息的那些城池,那些乱贼有多少会等着我们去收缴贼赃的?”
听到向治的这句疑问,常春一愣,道: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会跑?”
向治闻得常春此言,不由无奈地一笑,道:
“向某估计,即便有大赦令在手,恐怕也没有多少流兵乱贼愿主动清缴贼赃。
也许有一部分顾忌家室的流兵会投降退缴,但他们能主动交出多少贼赃,这很难说。
但还有一部分人,因西戎之乱当了逃兵,这么长时间,早被家族按照战死来祭奠了。现在这些人还回得去吗?他们若回去了,他们的家族能接受这些人的污点吗?他们的家人又会因他们的回归遭受怎样的对待?
这些人该怎么办,会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这。。。”
还未待常春回答,向治首先答道:
“向某以为,这次诏安不同以往的另一点,便是逃兵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世族子弟。
这些人中虽因求生欲而当了逃兵,但若要让他们颜面尽失地回归故里,让他们的家人也因他们而蒙羞,恐怕他们倒宁愿选择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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